隻是平常觀這人行事,也非是那種巧取豪奪之人,倒是多行俠義。也是怪哉。
先前已經在屋內的人中,有一個發髻散亂脖子裏掛著兩個布囊的道士此時忽然說起,
“聞名江南的縱橫公子,不知今日所來為何事?這屋內狹小,怕是放不下您這座大神。”
“就是,就是,我們都是粗鄙之人,哪裏能和公子共處一室,還請公子離開這裏吧。”
一個年過四十打扮的花豔的女子跟著說道。
周圍的一群人紛紛幺聲附和。雖然各自來到這裏都是敵對關係,但到了這個時候,卻又紛紛抱團。正是驅狼之策。
“道長這便說錯了,這主人沒說話,怎麼能說有客人呢?”
“杜公子是偏要趟這趟渾水了?”
“隻怕是有些人自知不如。”
“嗬,小公子好大的口氣,當年你爺爺我混江湖的時候,你爹還沒生你,小公子還是回家吃奶吧,看你爺爺我一刀。”
一個壯漢突然這麼說,然後操起係在腰間的大刀,也不顧場合,在室內大刀從頭頂一揮,向杜晦人砍去。
不見杜晦人出手,書童方禮一直沒有說話,在這時右手明顯的要從袖子裏取出什麼東西來。但就在此刻,一把飛刀,拇指粗細的飛刀,從刀背那個方向飛出,將這把刀一分為二,刀尖一個旋轉,硬生生從這大漢的天靈蓋那裏插了進去,大漢的光頭由此刻看起來分外可怕。
頭頂仿佛被從天而來的鐵柱硬生生紮了成串,刀與頭頂的銜接處隻有一絲縫隙,而就在這一絲縫隙中,不斷地有血往外流,血中不時混雜著白色的東西。從頭頂朝側麵開始流,當血逐漸延伸至臉部的時候,大漢已經徹底沒有了氣息。一刀來勢如此,斷刀封頂,蓋頭殺人,隻發生在短短的時間內,短到大漢不到一半的揮刀時間,中了刀以後還有片刻的意識。
身體得到了反應,意識卻還沉浸在揮刀的時刻。當血留到麵前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死亡。直視自己的死亡。
這一刀真是可怕。屋內的眾人麵麵相覷,杜晦人也不由得把手伸入了袖間。
原來出刀的是那位銀姑娘。她出刀時隻有在附近的那個刀疤男子看到了,男子心裏一陣慶幸,幸好昨天子善先生來得快,否則,這女子的暗器手法和力道當真可怕,這種人物,也隻有子善先生能降得住了。
“有事的在外麵解決,本小姐在這裏不清理垃圾。”
又是一陣針雨刺到門上。石門乃是用大理石做的,卻針針入石寸五。
那些本來想開口說的鬧事者頓時閉了嘴巴。
杜晦人看著那些針,眼睛微眯,捏起來一根,說道,
“南海銀家?”
“既然你知道,那麼你就不要動什麼其他心思了。裏麵的人出來之前,這裏歸我管。”
杜晦人不言語,席地而坐,就那麼在中央等了起來。屋內其他人相互瞪眼,卻也沒有人願意觸這個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