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拆了髻?”
劉思琪淡笑,“都要入宮了,綠綺你就給我梳個喜慶點的頭,這樣皇上看了也會高興些。”
“喜慶的?”綠綺反問了一句,開始動手為她梳頭。
下午透明的陽光,慵懶的照入房間內,為整個房間撒上一層淺金的亮芒。
劉思琪望著鏡中千嬌百媚的自己,在心底輕歎一聲。她在袖子裏握住拳頭,美眸裏閃過一絲凜然,那仿佛是下定某種決心的毅然。
“綠綺,你給我倒杯水過來,我口好渴。”
綠綺應聲去倒水,卻沒留意到背後的劉思琪動作迅速的從袖子裏掏出一把綠色的野草,飛快的一把將它塞入口中,囫圇的胡亂咀嚼了幾下後,滿嘴的苦澀令她險些要吐了,但她強忍著硬吞下了肚。
透過鏡子的映照,她看到綠綺剛倒好了水,端著青花瓷的水杯正朝她走過來。
她的心嗵嗵的跳得很劇烈,她強自鎮定下來,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從綠綺手中接過瓷杯。
瓷杯光滑的觸感,讓她平靜了下來,她喝著杯中之水,極力不讓綠綺看出一絲異樣。
水,順著喉嚨流下,衝走了嘴裏遺留的苦澀之味。
她轉過身子,從容的招呼著綠綺,“綠綺,時候不早了,快來給我梳頭。”
綠綺依言站在她背後,繼續為她梳起頭。
屋內很安靜,靜到隻留下梳子從頭頂滑下發梢的聲音。
忽地,劉思琪用兩隻手捂住腹部,不斷的在椅子上蛇般的扭動身子。
“小姐,你怎麼了?”察覺到劉思琪的異樣,綠綺連忙停下手中動作,繞到她身前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但見劉思琪一頭冷汗,細密的汗珠從她白皙的額頭滲出。
她的麵色比紙還白,是那種失去血色的白,原本紅潤的唇因為劇痛而不斷抽搐著。
“我……我肚子好疼,就像有把刀子在裏麵絞著,疼著想吐。”劉思琪吃力的道。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我不知道。”劉思琪搖著頭呻/吟著。
綠綺連忙將她攙扶上床,就趕緊到外麵喊人,外麵聞訊衝入的蔣鳳儀見狀忙吩咐下人去請郎中。
劉思琪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隨後竟發起燒,額頭滾燙,雙頰潮紅得像有火在燒。
當李恒逸等人進入室內之時,劉思琪已燒得是頭暈乎乎,明明蓋了兩床棉被,還裹緊被子,嘴裏一個勁兒的叫著好冷,冷到最後連牙齒也禁不住的上下打架。
“娘娘,怎會如此的?”李桓逸轉頭問蔣鳳儀。
“我也不太清楚,綠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綺眼裏含著淚光,“奴婢進屋後給小姐梳頭,梳了一會兒,小姐就捂著肚子叫疼。”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就肚孑疼?”
傅彩衣陰陽怪氣的道:“這有人就是天生沒有享福的命!”
“彩衣,不得胡言!”蔣鳳儀斥責了一聲,劉思琪現在是什麼身份,可是尊貴的皇妃,可容不得她亂說。
李桓逸卻在屋內左顧右看,最後將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水壺之上,他喚過綠綺詢問道:“綠綺姑娘,娘娘在腹痛之前可吃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