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辰時用過早膳,然後一盞茶的時辰前,小姐說口渴,奴婢就倒了杯水給她喝。”
李桓逸拿起桌上青花瓷的杯子,“是用這個杯子嗎?”他邊問邊放在鼻端聞了聞。
“是的。”綠綺道。
床上,痛得昏沉沉的劉思琪看到李桓逸拿起杯子,混沌的神智仿若被雷電劈中,她豁然清醒。
緊緊盯著李桓逸的動作,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他的舉動,莫非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所幸,李桓逸隻是嗅了下,就放下了杯子。
她鬆了口氣,好險!差一點兒就被發現了。
她的心弦為之放鬆下來,陷入了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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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如鉤。
清淡的月色籠罩著已經歸於平靜的傅宅,在經過兩天一夜的忙碌,白日的喧器消隱在濃沉的夜色裏。
巳是子夜,劉思琪躺在床上,側臉望著小窗外的明月,若有所思。
一切都巳如她所願,按她希望的那般發展了,為何她還是有種很忐忑的感覺?
前天下午,青螭將軍帶著封妃聖旨前來宣旨,怎料她突染急症,逐請來京中最好的郎中為她診治,郎中察看後,得出結論是她染上京中一種常見的熱症,此症正是以腹部劇痛起病,伴以發熱,並無生命危險,隻需靜心調養,數日後便可痊愈。
青螭將軍見她病得嚴重,自然無法帶著這樣的她入宮,他隻好回宮向潸帝稟明實情,潸帝因此特許她在宮外調理身子,待她恢複後再接她入宮。
劉思琪翻了個身,麵向著牆壁,嘴角向上牽了牽,有了一絲自得之色。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突染急症,可是又有誰會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她設計好的。
她不想嫁給那個暴君,因此她選擇服下七裏香。
兩日前,在去見青螭將軍之前,被預知幻象擾得心神不寧的她,在穿過院子裏一處花圃之時,聞到一陣馥鬱濃烈的花香,這是七裏香的香息,她認得。
舉目望去,開著白色花朵的七裏香宛若一片清雅芬芳的香雪海,她不覺靈機一動,一個主意躍上心頭。
這七裏香就是古代的千裏香、又名木香,是一種很有名的中草藥。
記得泰劇裏說吃了七裏香會發燒,雖然不知這個說法是真是假,但她已別無選擇。
她立刻繞到花圃裏,對綠綺說想摘些玫瑰花瓣泡花茶喝。當走到七裏香附近時,她悄然藏起一隻水鏡耳墜假裝耳環掉了,在趁兩人蹲在地上找耳墜之時,以背遮擋住綠綺的視線,扯下好幾把七裏香塞入衣袖裏。
現在那個暴君果然暫緩讓她入宮,下麵就是該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逃走。
沒錯!就是逃走。
她既然不願嫁暴君,就隻剩下逃走一途。可是,逃走會不會給傅家帶來麻煩,傅淺衣的家人會不會因此獲罪?
她思來想去,在床上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