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自有她的過法,你不用擔心。”於簫笑著安慰我。
就算我擔心也無濟於事,在這件事情上,我誰也解救不了,而我唯一能成全的是於簫。
隻是,我沒有想到許然會如此決絕。報紙上電視上鋪天蓋地地關於許然自殺的消息來得非常迅猛,並且叫人猝不及防。但我依然不相信這是真的,更不相信最後竟然是搶救失敗。
誰離去都不及許然的離去叫我自責、悲傷和不知所措。
那個人,她生在我的記憶裏,生在我成長的歲月裏,她像一汪水,與我融彙,並且無法分離。她曾經站在屋外,大聲喊:“唐零,出來玩啦!”她曾經沒有一句怨言地跟在我身後,隨我一起折柳枝編帽子,她曾和我一起提著竹籃遍地尋找蒲公英,聽說可以采來當藥材賣,我們說好賣了錢買鉛筆或者硬殼的筆記本。我們還有很多說好的事,比如,我說好不和她爭於簫……
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了。
在得知許然自殺的消息的第二天,我對於簫說:“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我將於簫給我的那個裝著他101封情書的小箱子還給他。
於簫不接,無奈地問我:“是因為許然嗎?是因為許然對不對?這不是你的錯,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跟我也沒有關係。她本來就走了錯路了,最後她弄到自己身敗名裂,她過不下去了,但是又沒有回頭的路了。本來她以為我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我怎麼可能是?我沒有道理為她的所有錯誤買單!唐零,你想清楚!”
“好吧,那我們就分開一段時間彼此冷靜一下,你了解我,至少現在,我無法麵對你。”
於簫看了看我,沒有再堅持。他氣憤地抓了一下頭發,然後接過那個箱子,說:“今天你還給我,明天它們就會是一團灰燼,因為我希望一切再一次從頭開始,就像我給你的那個音樂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