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被他顛的心顫肝兒也顫,聽他說這話,內心黑線:尼瑪,你才是私生女,你全家都是私生女!
“韓啟致,你不要太過分。我是怎樣的人你難倒不知道,這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染染的侮辱!”賀青麟臉色鐵青,眼神凶狠,不過顧忌蘇茉韓啟致手上,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賀青麟,別提染染!**有什麼資格提染染!”韓啟致突然大聲吼著,狂躁的走來走去,青筋暴起的大手捏的蘇茉好疼,蘇茉仍不住張口大哭。
“你哭什麼哭,你個小雜種!你活的好好地,他媽有什麼好哭的!”韓啟致把蘇茉舉得高高地,大聲咆哮著,“可是染染和她的孩子卻已經死了,死了!”
蘇茉嚇得要死,也不敢再哭,生怕他一個狂躁把自己摔在地上,內心各種草泥馬狂奔著,那什麼染染和她女兒死了關姐鳥事啊,罵姐是雜種,好,你夠膽,姐記住你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給姐等著!
“韓啟致,你放下孩子,別嚇著她了。”賀青麟緊張地看著發狂的韓啟致,卻毫無辦法。
“嗬嗬,賀青麟,嚇著了又怎麼樣?別一副擔心害怕的惡心模樣,染染和孩子發生危險的時候你在哪裏?嗯?”
“韓啟致,染染是我的妻子,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我…..”賀青麟頹然的垂下身子,他能說什麼,說母親和妹妹容不下自己的妻兒,趁他不在的時候,引狼入室才會讓她的妻子被那些禽獸給淩辱致死,他的女兒也被亂刀砍死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不能,他不能!他這些年不斷地向世人編造著一個被仇人尋仇的悲情故事,最後連他自己都要相信了,相信他的妻子他的愛人隻是被人尋仇致死,而不是如此的不堪真相。然而,他可以欺騙所有人,終究無法欺騙自己,所以他從那個讓他窒息和痛恨的家裏逃了出來,他痛恨自己的虛偽和懦弱,他殺了所有侮辱染染的男人,他卻沒有勇氣向世人和染染的親人揭開真相。每天每夜,像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無意識的遊走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上。他希望自己可以死去,但是然然和女兒不願意原諒他,他割過腕,跳過樓,投過海,打開煤氣等死,卻總是死不了,染染和女兒不願意要自己,她們恨他……
賀青麟突然開始啜泣,細碎而壓抑,有種孤獨的絕望,聞之令人心碎。
劇情急轉直下,蘇茉愣住了,狂躁的韓啟致也呆了一呆,他一把把蘇茉仍在病床上,轉身拉起賀青麟,一拳打在他眼眶上,嘴裏咆哮著:“賀青麟,**哭什麼哭,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呢?”說著,又是一拳,賀青麟的兩個眼眶立刻變得青烏,他卻兀自不覺得,也不還手,隻是喃喃低泣著:“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蘇茉看著眼前這令人糾結蛋疼的情景,揉著摔得賊痛的腦門腹誹著:尼瑪,這些男人們都太粗魯太凶殘了有木有,要打架也先把姐小心輕放嘛,姐已經被摔了無數次了,姐隻是個皮脆的小嬰兒,好不啦?
“扣扣,扣扣”一陣敲門聲響起來,室內突然陷入了一種怪異的靜寂中,前一刻還狂躁的韓啟致和上一秒還啜泣的賀青麟突然像被人點穴了一般,定住了,接著,蘇茉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神技:變臉。
隻見兩人好像是彩排好的演員一般,默契的收起了自己的真實情緒,韓啟致臉上現出了慣常的溫文爾雅的微笑,撫平發皺的衣褲,扶一扶眼睛,語氣溫煦地道:“請進。”蘇茉再向賀青麟看去,隻見他一幅標準的邋遢流浪漢的樣子,眼神畏縮躲閃,身子略略拱著,做出一副卑微的姿態。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年輕的警員,隻見他向著韓啟致語氣恭敬而諂媚報告著:“韓市長,”
韓啟致語氣溫和地打斷他:“是副市長。”
那年輕警員不以為意,仍舊諂媚道:“副市長就是市長呀!”語調怪異滑稽。
韓啟致微微一笑,不再糾正他,微笑著示意他繼續。
那警員於是繼續說道:“韓市長,根據這位同誌”他指指賀青麟,“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把綁匪緝捕歸案,被綁架的十二名幼兒也都安全獲救。”
“好,你們的工作很出色嘛,這麼短時間內就圓滿完成了這次的任務,我會向市長彙報,給與你們嘉獎的,小同誌,要繼續努力啊”韓啟致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蘇茉感歎,真是個演技派呀。
“嗯,謝謝市長鼓勵,我一定會加油的!”那年輕警員應該是個菜鳥,一臉的通紅,激昂地表著決心,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撓著頭,“市長,那個西市頻道的記者想采訪這位見義勇為的同誌。”
“哦,采訪就算了吧。”說著瞥一眼賀青麟,又給那警員一個你懂得的為難眼神。
“這樣的話,請韓市長放心,記者的事情我來處理”小警員主動攬下差事,腦補著:那個流浪漢一副髒兮兮的模樣,雖然是見義勇為,上電視的話也實在太有損我市的形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