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身手!"門外傳來男子粗豪的聲音,火光也隨著這句話一簇簇的亮起,一瞬間照亮了整片林子.
人還不少.管如鏡早已下了床,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宛鬱則.幸好睡前沒有脫衣服,她暗自想道,不然豈不便宜了那無理丞相.
似乎是因為沒人應話,門外男子又道:“姑娘,此次前來,為的是今夜投宿貴舍的宛鬱丞相,姑娘大可袖手旁觀,免得惹禍上身.”
宛鬱則目光一冷,盯著門外一會,又把視線牢牢放在管如鏡身上.
隻見管如鏡冷冷一笑,整個屋子隨著她的笑竟彌漫著冰冷的氣息:“閣下說的好生幽默,現在是你擅自闖入他人地盤,還讓主人任憑你在這裏為所欲為?”
好利的一張嘴,長在這清冷無雙的臉上,卻是有些另人意外,宛鬱則心道.
這下換屋外男子不作聲了,四下突然一片寂靜,再有聲音時,管如鏡和宛鬱則心下都是一驚!
“少爺…少爺,少爺救救我呀—”一陣尚帶稚嫩的男聲傳入兩人耳際,正是宛鬱則身邊青髻小童的聲音.
宛鬱則眼神一暗,波濤洶湧無聲無語的在他眼裏一波泛過一波.
管如鏡轉頭看他,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可怕.
夾雜著少年的哭喊聲,得逞的笑聲也刺刺的穿入屋內:“宛鬱則,若你還想留著這無用小鬼的小命,就快點給老子我出來,老子要是爽了,幹脆點賞你一刀,便放了這小鬼!”
他話一放,少年哭喊聲更大,宛鬱則咬了咬牙,正要拉開竹簾,忽然伸來一隻纖細完美的手,十指修長的展開,就那麼攔在他胸前.
他臉色一緩,半帶笑腔道:“讓少爺我出去.”
纖細的手一動未動,仍攔在他胸前:“出去也是送死…你沒絲毫武功內力,適才我就看出來了,何況…不值得.”
宛鬱則頓時收起笑臉,目光瞬間轉冷而平靜,他一字一頓道:“讓、我、出、去、”
纖細的手一頓,卻是仍未收起來,輕輕一揚,她替他把竹簾挑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一同出去也好.”
“你—-”宛鬱則不解的看著她,相識不到半天,尚無任何情份,甚至連朋友都不是,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給扯進來,她本一身武功,自保應該是綽綽有餘,完全可以明哲保身,但如今要是插手,便要保護兩個不會任何武功的人,便是連自己也陷入了危險之中.
管如鏡看著他不解的眼神,嘴角突然劃過一絲狐狸的笑容,右眼一閉一眨,瞬間燦爛無雙.
宛鬱則無聲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覺得呼吸變的有些急促,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在他發愣之際,管如鏡已是幾步邁到門外,紅亮的火把下,她隻一身水袖長衫,月下清冷無雙的身影,站的孤獨而冷傲,配上嘴角那若有似乎的笑容,已是讓門外一群人看愣了眼,似是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深山孤嶺之中,還有此等絕色.
“小娘們長的還不錯,嘿嘿.”突然,角落上一個行似瘦長的男子一臉猥瑣的笑.
管如鏡瞧都不瞧那男子一眼,徑直走到抓著青髻小童的男子身前.隻見那男子長如何看不清楚,一臉的大胡子遮住眼下的部位,惟獨一雙湛藍的眸子上下的打量著她,似乎她是他手上一隻肥羊一樣.
外族人麼?
曆史上隻有胡人才有湛藍的眸子,而這時代卻並不是她曆史上學過的任何一個朝代,連管如鏡給予她的記憶中也搜索不到任何相關這眸子的,也難怪,管如鏡一生都處這不聞天下事的深山中,知道的無非是書上寫的或是她爹生前告知的.但知覺和淺顯的知識告訴她,這絕對不是我族中人.
這少爺丞相,不會任何武功,又不能上戰殺異族,何時連這種野人也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