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無需擔心,本王與王後還年輕,豈會少了王子,你雖是布赫的舅舅,可也是北戎的東王!”烏罕太意味深長的說道。徒單是戎王後之兄,北戎大部賀賴氏族長,王子布赫的舅舅!徒單默然,眼神有些掙紮。烏罕太見他不出聲,眼神一變,開始淩厲。徒單身軀一顫,低頭以示恭順,才道:“下臣明白,隻是懇求大王與宣帝言,雙方以儲君之禮待質子,這也是下臣這個做舅舅的唯一能為小王子做的了!”
“徒單,本王知你素愛布赫。他是本王之子,本王又何嚐願意他去宣地?都怪宣人可恨啊!此事本王答應了!倒是可惜便宜了宣帝家的崽子了!”
大宣,勤政殿。好幾日爭論,景瑜帝終於迫於群臣壓力,準備遣嫡次孫邵析去北戎為質。邵涵為了藥材的事來找他時,就看到他一臉怏怏,居然在走神發呆。邵涵見過他專注批奏章的樣子,也見過他漫不經心﹑冷眼旁觀群臣爭議的樣子,唯獨走神發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作為皇帝居然也會發呆?難道遣誰為質子真那麼重要?
“阿父,何事出神?”邵涵好奇的盯著景瑜帝問道。
“自然是質子之事。汝也該是在想阿父是否因不喜皇長孫,才那麼偏心析兒吧?”景瑜帝偏過頭來,語氣有點怪異。邵涵有些無語,一個是皇長孫,一個是析兒,這麼明顯的稱呼,難道不是赤裸裸的偏心?您老真是氣糊塗了吧!想是這麼想,可邵涵哪敢說啊,忙寬慰他道:“阿父,縱使眾人皆這般認為,阿涵也不會這麼覺得的。都是您的子孫,您哪能又不喜皇長孫啊?都是那些個小人胡言,居然敢離間天家祖孫之情,阿父不必為這些心裏陰暗的小人氣惱,多注意身體,大宣朝還是要靠您啊!”
邵涵說完,自己都忍不住要吐的感覺了。第一次幹這麼諂媚的事兒,偏偏被奉承的那個還聽得很欣慰,一臉讚同的樣子。
“吾兒所言甚是,這些小人當真該死。朕本意長孫質於北戎,一是以嫡長為質,可使北戎減輕戒心;二是朕已在邊地有所部署,思慮萬一有變,亦好接應他回來。如今析兒前去為質,年幼身弱,即使邊軍盡出亦不能保證平安歸來,這幫子碎嘴小人壞吾家大事,當真是氣煞朕也!”
天子一怒,風雲變色。邵涵親眼看著景瑜帝連下幾道聖旨,貶謫東宮一係官員數人,詔令交與廷尉處理。理由就是:離間天家感情,罪在不赦。邵涵默然…
該貶的貶,該殺的殺。景瑜帝處理這部分官員並沒有引起朝堂震動。因為這些人一是官職較低,二是景瑜帝在質子人選事件上向朝臣們妥協了。皇帝的妥協嘛,臣子們自然要付出代價的。很明顯,這些倒黴蛋就是犧牲品了。於是朝堂上下默契的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依舊是明君賢臣高坐廟堂。
邵涵最近有點煩躁,藥草的事景瑜帝說了,隻要少府有她要的盡管拿。可是少府的多數藥材對她現在幾乎沒有什麼作用。她現在急需幾種珍藥:萬年雪蓮,千年香青蘭,百年忘憂草…(純屬瞎扯的)先不說年份,僅僅是藥本身都是北地草原地區才有的,在大宣幾乎沒有見到過。邵涵所需的藥材,她自己連藥的名字都沒聽說過,是她修煉時,右手銅錢自動傳入她腦中給她的圖文信息。邵涵自己描述給於長山,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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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戎人名字大多引用了漢音讀法蒙古族名字,那個尼瑪翻譯過來就是太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