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睡,等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的頭很疼,勉強睜開眼,眼前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空氣中卻混雜著香水和脂粉的味道——我看多了小說的腦子裏冒出一個很狗血的想法,難道我穿越了?這是穿到什麼時代什麼地方來了?
我閉上眼回憶一陣,記得是和顧儼在牌坊街那個小巷裏被綁架的,那顧儼呢——我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印象,就是一個戴著帽子的人手拿一塊深色毛巾摁住了顧儼的臉,把他拖向旁邊一個院裏停著的白色麵包車。
我想張嘴叫顧儼一聲,這才發現嘴上貼著膠條,手腳也被綁著,幸好腦子轉得快我才沒“嗯”出聲來——我還是趁敵人沒發覺觀察一下形勢吧。
問題是敵人是誰呢?我和顧儼兩個依法經營的小商人在北京本地都沒仇家,在這千裏之外誰都不認識的沿海漁村被人綁架了——我倆雖然都有點兒家底,問題是昨天傍晚才來到這塊兒寶地,一身打扮也就象倆自助遊的驢友,什麼不開眼的綁匪來綁架我倆啊?這地方前陣子才發生械鬥殺人案被警方封鎖,匪徒還敢來綁票,地方治安亂到如此地步了?
身下硬邦邦的好像是地板,耳邊似乎有遙遠的轟轟聲;我手腳分不開,隻能慢慢滾動身子,腳很快碰到一個立麵;我正要繼續探索下去,整個地麵似乎顛簸了一下,我因為慣性滾了半圈,撞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好像是個人。
我身邊還有人,不知是不是顧儼!我精神一振,等恢複平衡才回過神來——耳邊那持續的噪音是發動機聲,我處在一個行駛中的,不是車,車的發動機聲沒這麼遠;那緩慢的顛簸,是船,還是一條不小的船。
是了,這是個臨海漁村,我們被綁架之後然後就給送到船上,那這是要把我們運到哪兒去?定下神來細聽,耳邊除了發動機的噪音之外還有不少人的呼吸聲,還有女人睡夢中咬牙和哼哼聲——現在大概是半夜,別人都在沉睡中,這船裏人好像還不少,至少有好幾個女人。
我這人沒遇到過什麼大挫折,所以一向膽大,本來還怕綁匪獸性大發,發現不隻我一個女的我就倒不害怕了——可是四處黑咕隆咚的,我們被綁架時是上午,現在已經是半夜,不知道這十幾個小時都發生了什麼,還有顧儼,他在不在這兒啊?
大概是吸入昏迷劑有反應,我的頭一直疼,加上四麵漆黑又被綁著,琢磨了一陣兒我又睡著了。再次醒來就聽到身邊嘰嘰喳喳的小聲說話聲,睜開眼才發現天亮了,因為房間裏有了亮光,雖然隻有兩個小天窗,光線也可以看清艙裏的情況了——身邊都是女人,一群年輕的女孩子,對著我指指點點地小聲說著什麼。
可是她們說的不是普通話,也不是粵語,好像就不是中國話,反正我聽不懂——還有,她們並不像我被綁著手腳。
這是什麼狀況?顧儼呢?顧儼不在這裏,這裏是一群年輕姑娘!都是黃種人,而且膚色偏暗,看來也是亞洲人——我心中靈光一閃,這麼多東南亞國家的女孩子聚集艙底,這不是傳說中販賣少女的蛇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