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洞隱燭微的六扇門神眼,稍微提點,郭大人就識破了迷陣。”門外有人出聲,卻不肯走進來。
鐵王自嘲一笑:“我當是誰呢?脫了獸魂鎧甲,我就會吃了你嗎?金先生,你太小看我郭某人了。既然昨晚並肩作戰,同抗強敵,以往種種恩怨一筆勾銷。”
“就等您這句話,足夠了。”金喬正走進鐵王棧房,找了合適的位置坐下。
黑水村四霸各自占據一張方桌,彼此你看我,我看你,良久爆發一陣爽朗的大笑。白芷的身份有些尷尬,不過他也不想動彈,繼續待在原位。
“屠老弟,說說吧,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妖鬼道的弟子,據說是最早投效那一批,應該很清楚鬼狐一族的底細?”
白芷看見屠其誌的臉色黯然神傷,隨即恢複正常,他右手拇指扣著小指:“我以妖刀起誓,昨晚斬殺的‘塗黎’絕對是冒牌貨,即使那頭侫太歲,也不是鬼狐之長原有的豢獸。”
九命貓聽罷,點了點頭:“不錯,如果是陰神修士的豢獸,憑我的爪子,還無法將它撕碎。”
金喬正眼睛一亮:“我剛出道的時候,吃過一頭百年火候的木太歲,難纏程度還在這頭侫太歲之上,簡直豈有此理。塗黎的豢獸,傳聞擁有千眼,能抽取地氣,致使一縣之地連年幹旱,並能招來吞食一切的蝗災。怎會被我三兩下手腳擺弄地死去活來?分明是有人暗中作祟。”
郭距雙手合掌,平複體內盈滿沸騰的赤陽真氣,見他恢複正常,其餘三人也鬆了口氣。巔峰狀態下的鐵王,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輕攖其鋒,即使是妖刀大成的屠其誌,也沒有理由和他對著幹,畢竟郭距身後是壓服江湖的六扇門,甚至還有君臨天下的朝廷。
鐵王回頭望了一眼白芷,收回目光:“思來想去,能做到昨晚那種程度的人,在黑水村不過一掌之數。想必他們聽到傳聞,說狐族使者前來陰風山,回收鬼狐的遺產,因此裝神弄鬼,把死掉的‘塗黎’搬出來當門麵招牌,試圖打發走這一波的來人。”
屠其誌點了點頭:“不隻如此,肯定還有原因。一盤散沙的妖鬼道內耗不休,加上我若即若離地遊蕩在外,無法扛起大旗,將妖鬼道重新整合為一,他們開始著急了,試圖逼我表態。昨晚那一刀,就是我的態度。”
“那五個人都有嫌疑,甚至幹脆就是他們聯手。侫太歲的眼睛還不過半百之數,估計是當年大戰過後撿到的碎片,拚湊而成的子體,分明就是一個贗品,竟然拿來糊弄世人,真當我們都是有目無珠之輩。”九命貓恨恨地說著,他最看不起自以為是的人,動不動就智戰、布局、連環計,不知道打鐵也要自身硬的道理,絕對實力碾壓之下,任何計謀都是笑談。
“對付那五人,恐怕有點棘手。當初鬼狐傳授的都是用於戰陣的道術,神煞咒殺、陰陽符劍、正反五行術,那五人結成陣法,生克隨心所欲,不容易破解。”深知其中利害的屠其誌,當年就是強行修煉陰陽符劍,結果逆火攻心,反噬後半身焦黑,半身白皙的怪模樣。
“關於這個,屠老弟請放心,九命貓的呼名落魂咒一出,保管廢掉他們的咒殺術。至於陰陽符劍,那五人最高造詣也不過禦劍在一丈之地,大體呈現遊魚形態,妖刀一出,盡破就是。唯獨正反五行術……嗯!確實難以對付,不過關鍵在於五人配合默契,缺一不可,隻需提前牽製,甚至誅殺其中一人,這大陣就不攻自破了。”
白芷望著這位獸魂使者,有些訝異:‘金喬正似乎早有準備,針對的手段簡直層出不窮。’
郭距點了點頭:“說的沒錯,不過一切都要等到昨晚之事最後真相大白。屠老弟,今日天氣不錯,有沒有興趣與我攜手去將軍塚,探一探陰域的底細。”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屠其誌站起身,雙手掌沿邊緣,筋肉蠕動虯結,各自浮現出一截刀刃。
“黑水村的貓狗都是您的耳目,鬼道陰靈反而惹眼,監視那五人的動靜,就拜托給您了。”鐵王言辭懇切。
九命貓連忙起身回應,他望了一眼麵有尷尬之色的金喬正,沒有獸魂鎧甲,本質就是一個散流煉氣士而已。
“至於金先生,先恢複舊貌再說。七十二旁門,三十六左道,巫門馭獸術練至巔峰,確實可以靈獸為舟,白日霞舉飛升。不過那得是有根腳的靈獸,否則扛不住雷火罡風侵襲。巫門源遠流長,道統不需修改,隻是將獸魂轉為屍鬼而已。我的這位小兄弟,狐族的使者白芷,會幫上你的忙。”
金喬正想了想:“黑水村外麵遊蕩的屍鬼,徹底清理掉它們,我一人足矣。”
郭距笑著搖搖頭:“還有在陰風山徘徊的獸身屍妖,鬼狐顱骨築造的京觀。”
白芷心裏“叮”了一下,‘新的劇情任務來了!刷怪、攢經驗、升級的路數?我的蟬翼刀,早已幹渴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