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有些惱怒,“您何必老是把死字掛在嘴邊,明知我聽了不好受。”
老人沒有說哈,江城又小意問道,“她沒收?”
老人點點頭,看起來頗為倦怠。
半晌又開口,“我本來想送給她當嫁妝,結果,倒是我錯了。”
江城愣了半晌,“也許她不在意”
老人看了看兒子堅毅的臉龐神似自己,覺得甚至安慰,“你和程家那丫頭怎麼樣了?”
江城沒有想到父親話題轉換如此之快,前一秒還在評價阿九,下一秒自己就中獎了,他有些苦惱,硬著頭皮答道,“就那樣”
老人先是惱怒,後又笑起來,“你還真是跟我一樣,連說的話也那麼讓人生氣,什麼叫就那樣?”
“額,就是一切如常的意思”江城對父親的心思實在摸不清楚。
“要不要去提親?”老人好像很關注。
“提親?”江城苦笑,“爸爸,這都多少年前的老風俗了,哪裏用得上。”
“是老風俗,不過程家那裏不是也有個老不死的嘛,麵子上的橋段總是要有的。”
“再等等吧”江城頗有些嚴肅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感覺好像兩人在打啞謎似得。
“沒什麼”
“程彥那小子,還算不錯,也算配得上她。”
父親這思緒轉的太快,江城嘴裏發苦,看來什麼都沒能瞞過他。
“程彥也算得上是年輕中的翹楚,不過……”他有些不安的看著父親。
“不要擔心,我們薑家的血脈,有自己的傲氣,任他們去折騰吧。”
江城心說,你養子女都是放養,由著折騰,自己倒好,做個甩手掌櫃。
當然,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對自己的父親說這種話。
江城覺得那個人啊,越來越倔強了,那可是三個億,又不是三百塊。
尉遲出院門的時候,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很想象《士兵突擊》裏的伍六一那樣,在背後踹人幾腳,伍六一要踹的人是那個神經質外加呆頭呆腦的許三多,但她卻不知道要踹誰,那個老頭?估計一腳踹下去,會要了他的老命,她可不願意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有錢了不起啊!能解脫我的痛苦嗎?能還我一個小江嗎?能解開我的心結嗎?能讓我和家人和好如初嗎?”她攤了攤手,表示都不能,那要它做什麼!徒增煩惱而已。
她像個苦惱的孩子,苦著臉,皺巴巴的。
依然是斑點大叔送她回去,車開得足夠穩,多年的老司機,把這件事做到了極致。尉遲揉了揉困得發昏的眼睛,道了聲謝謝,便爬上了樓梯。
程少瑜叫了她幾聲,問她去哪了,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答複,便低頭繼續拖地。
好像幹活便會忘掉煩惱,就像是為什麼機關單位的人喜歡八卦,那是因為閑的慌。人一閑下來,就很容易出事,比如男的會搞外遇,女的會紅杏出牆。
今天沒有看到那個臭男人出現,她有些不習慣,但是這種不習慣瞬間又被她壓下去了,依舊古井無波。
但是,這種古井無波,依然隻能用來騙騙自己。
泰戈爾說,天空無任何痕跡,但我已飛過。搞笑,既然已飛過,怎麼可能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原來泰戈爾也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