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說一字,無痕眼神就暗一分,但腳步卻始終未停,眼看就要走到兩人近前,南宮霽下意識扯著雪嫵向後退去,退到涼亭邊,再無處可退,而無痕還不急不緩直逼而來。

南宮霽有了怒色,突然運功劈出一掌,強勁的掌風刮得無痕厚實的皮大氅迎風飄起,而腳步一分都未減緩,依然專注的望著雪嫵,一步一步逼近。

“來人,有刺客。”南宮霽不得不沉聲高喝,憑著他高深的技藝,這還是他第一次喚屬下護駕。

很奇怪,他一喊就該有人出現的,而現在,卻靜悄悄一個人影都不見。

難道這個人將暗處的侍衛已都殺光了?南宮霽登時臉色大變,手一用力,就想以輕功帶雪嫵飛起。

意外再次降臨,他竟然發現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整個天地那麼寂靜,就象這裏是一個被隔絕的世界,他這個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莫名生出一絲深深驚駭,瞪著已走至眼前的無痕,一句話也說不出。

無痕第一次正視南宮霽,無風無火,淡然而言“她很早就已是我的女人,你不必心有不甘,你控製豐國皇上的幾個女子,以及控製豐國公主的幾個麵首昨日已全部被風神絕逸處死,而雲國那三縣農物的毒素我早已化解,你的罪孽會使你終生無後,閣下好自為之吧,我的女人我現在帶走,她的記憶中永遠都不會有你這號人物。”

說到這兒,在南宮霽驚駭的目光下,不慌不忙拉過雪嫵,知道她心中擔心什麼,貼著她的耳朵無聲吐出一道聲線“無論你做了什麼,無論你變成什麼,永遠都是無痕的媳婦,生生世世亦不變。”

麵對他凝定的目光,雪嫵再也控製不住心痛,頓時淚如雨下,忍了這麼久,終於問出心中所疑“即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無痕抖了一下眼睫,他一直在等她問,卻又怕她問,他不知該如何解釋,怕她會不信,想了又想,隻是淡然回答“無論今日還是當初,無痕的心永遠隻有你一人。”

“這算什麼回答?那個女人是誰?若我當時死了又如何?”雪嫵哽咽著不肯罷休,痛了這麼久,怎能因這簡單的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你不信我?你以前曾是那般信任我啊。”

無痕垂眉低歎,再抬頭,突然眼芒大盛,雪嫵心一緊,剛覺不對,自己的手已不聽指揮的直直叉向無痕,筆直的指尖就象鋒厲的利箭,狠狠紮入無痕胸口,血猛地濺了雪嫵一臉一身。

“啊……”她尖叫出聲。

南宮霽在一旁也震得一聲低呼,一轉念,一個狠毒的念頭突然湧上心頭,此人此時受如此重傷,不趁機除掉更待何時?

一念及此,哪裏還有猶豫,眼見兩人眉眼相對,他一聲暴喝,一掌已是狠狠擊出。

“不要啊……”雪嫵嚇得肝膽欲裂,她喊聲未止,人卻已飛至高空。

再看無痕,白玉一般的容顏上已滿是喜悅笑意。

“搞什麼鬼?你這可惡的家夥。”一見他的笑意,雪嫵就知一切都是他所掌控,剛剛悲痛的心,重新升起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