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3章 驚聞噩耗來(1 / 2)

回到了房間的蓮準忽而整個人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委頓了下去,靠在門板上大口的喘氣,整個人體力不支一般的靠著門板一點點的下滑坐到了地上。

閉著眼睛休息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蓮準蒼白的臉上才重新恢複起來一點點的血色,一對眼睛黑漆漆的,被這白的嚇人的膚色一對照,竟然更加的深邃和讓人難以揣測其中含義。

不多時,門上傳來輕而又輕的敲門聲,他一驚,迅速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到門側,同時單手運氣,將一身的內力全都灌注在左手上,警惕的問了一句,“誰?”

門外那人也是輕輕的開口,不過好像再開口之前,卻輕聲的歎了口氣,“公子,是我,文若圖。”

蓮準戒備一鬆,為他打開門,文若圖借著屋裏微弱的燭光一看,便是吃了一驚,他原來心裏還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不妥,但是這麼一見他的氣色,便將他心裏的想法坐實了。

他閃身進門,快速關上了房門之後才對他說道,“傷在哪裏?”

“還真是瞞不住你,傷在後背。”蓮準蒼白的臉上帶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看著這個老成的卻和自己年紀相仿的軍師笑了下,“文先生,能保證蓮心小築,是你的功勞吧?”

文若圖沒有笑,也沒有做任何的表情在臉上,隻是淡淡的說道,“公主待我如國士,我必然也要誠心相待。”

“哦。”蓮準答了一聲,文若圖展開自己的袖子,裏頭簡直就能開雜貨鋪了,有金瘡藥,恢複體力的丹藥,還有止血的藥粉,藥丸,自己一一將它們掏出來,然後擺在桌上,又回身攙扶蓮準,“躺下,我給你看看傷。被什麼傷的?”

“嗯,也沒什麼,就是一個沒留神,在路上遇到了點麻煩,被人打了一掌。”蓮準趴在床上,看文若圖去鎖門,笑了下,“外頭雨下的真不小。”

“你現在還有心情說這種風涼話。”文若圖在查看了他的傷情之後,憤憤的皺起了眉,他這一掌挨得十分的結實,過了這麼十數日,他背上的血掌印還是隱隱能看的清楚輪廓,可見當時這一掌挨得多麼的結實,當時的情景是多麼的凶險!

虧他還能在剛剛的宴席上談笑風生,應對自如!

這個人……簡直是不是人啊。

文若圖為他上了散淤血,止疼的藥,又給他服下恢複內氣內力的丹藥,這才收拾自己的藥瓶,蓮準趴在床上,看他一點點的收拾東西,“你什麼時候看出我受了傷的?”

“從你出現。”文若圖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剛剛出現在酒宴上的時候,我就看出你神色疲憊,而且……內氣不足。”

他之前是從來不會這樣的,文若圖輕輕一歎,眼光重新落在他的背上,這樣險惡的傷情,她知道麼?看他這樣刻意隱瞞的神色,那個女人大概還是不知道的吧。

“為她,值得麼?”文若圖忽而輕聲發問。

蓮準一愣,自己搓了把臉,笑道,“你剛才還說公主以國士待我,我不能相負,我又何嚐不是如此?隻是我沒你那麼好的福氣能讓她青眼相加,我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罷了。”

說完,蓮準開始苦笑連連。文若圖撇了下嘴,“你道她對你沒那份心思麼?”

蓮準淡然點頭,“她時時刻刻都在看著我,但是我卻覺得她的眼中從來沒有看見過我。”

這次輪到文若圖一愣,他已經將東西全都收拾妥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一廂情願的一意孤行呢?”

“感情這種事,你不懂啊,文先生。”他嘿嘿一笑,帶出幾分的向往和神秘來,“這種一廂情願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這一夜,夜雨綿綿,竟然連著下了一夜的長雨。

蓮準回來了,這一夜他睡得很好,而在東廂房上,卻有一個人,一直無眠,直愣愣的看著窗外的雨滴,一直到了天明。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雲裳對著滿眼的細細雨絲,輕輕吟出兩句酸不拉幾的詩詞來,撫摸著脖頸之間的這一枚殘缺不全的虎符,她的思緒整整一夜沒有停止,她一直在思考,她才被鳳紫泯抓走,蓮準就知道鳳紫泯會用這枚虎符來相問?又為什麼那麼篤定,這一枚虎符一定在自己的父親,樓鐸的手中?而樓鐸既然給了他,又為什麼隻給了一半?她和鳳紫泯之間是有著交易的,故而鳳紫泯將她放了出來,而他呢?他和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做了什麼不能讓她得知的交易?

這些問題來來回回的如同好幾把飛刀一樣來回切割著雲裳脆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