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話落,少女便頭也不回走進去了,玉初斜看向老板娘,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搶先一步。
“請你出去。”
“我沒……”
“看的出來你沒錢,我可不做虧本買賣。”
“可剛……”
老板娘語氣嘲諷:“剛才?就你也想跟剛才那少女相提並論,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
玉初斜沉默下來,盯著桌上的一支白燭,他不喜歡在說話時被人打斷,還是兩次。
見他沒說話,老板娘也不想浪費時間過多理會,剛轉身一道聲音就從背後響起。
“你這白燭我不喜歡。”
老板娘回頭,燭火正旺,映在對麵年輕人的眼眸中像是在燃燒。
不知為何她的感到一絲危險,但更多是無緣由的惱怒。
“我再說一遍你出去。”
玉初斜自顧自地說道:“我總覺得點白燭像是在辦喪事。”
老板娘再次打量了對麵人一番,衣衫破爛,像個乞丐,平凡無奇,想到區區凡夫俗子說話也敢如此放肆,她不由得嗤笑出聲:“你這是在威脅我?”
玉初斜搖了搖頭,他隻是實話實說,而接下來他也打算說實話。
“我沒錢,可我有一位好友很有錢,他叫蘇景十七。”
老板娘頓時怔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在做夢?”
“確實,我常常做夢。”
老板娘再次怔住了,覺得此人腦子多半有病。
“你給我出去!”
“我沒有騙你。”
老板娘皺起了眉,或許是青年對於她的嘲諷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所以這令她變的非常不快。
又或許是青年的表情太過認真,令她感覺到十分不安。
“你要什麼衣服?
玉初斜語氣平靜地說道:“我要一件白裘。”
屋內一陣沉默。
片刻,老板娘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沒了之前的不耐煩。
她麵無表情,目光冰冷地質問:“誰告訴你的?”
玉初斜指了指招牌,道:“白裘堂不就是賣白裘的?”
老板娘聽到這理所當然的回答,目光變得愈加冰冷。
“我不賣。”
“我隻想要這件。”
她手持金剪刀走到青年身側。
燭火搖曳,明滅不定。
“你可曾修行?”
“我不是靈修。”
“所以……”老板娘舉起閃著寒光的金剪刀:“你是來找死的嗎!?”
金剪刀落下,狠狠刺進血肉的聲音格外清晰。
玉初斜嘴角上揚,聲音溫潤:“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你覺得意下如何?”
老板娘呆立在原地,臉色蒼白,那把金剪刀插在了她的肩膀上,鮮血很快便浸透衣裳。
玉初斜走到四角桌前,端坐在雕花椅上,靜靜地注視著女人。
劇痛從肩膀上清晰襲來,陣陣擴散,她回過神將金剪刀拔出,作為瀾洲數一數二的裁縫她這些年來苦心經營白裘堂,很久都未動過手,也很久都未受過傷。
而這次毫無疑問,她為她剛才所說的話付出了代價。
“真是看錯你了,白裘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拿走的,你覺得自己有那個命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