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附錄:中國古代大學溯源(1)(2 / 3)

漢安帝時,“薄於藝文”,學宮頹廢。

漢順帝采納翟酺建議,於永建元年(公元126年)對太學進行重修和擴建,費1年時間,用工徒112000人,建成240房,1850室。其講堂長10丈、廣2丈(一說3丈)。竣工後,將試明經下第者全部補入太學,並大量吸收公卿子弟為諸生,還破格招收有成就的童子入學。自此,各地負書來學者雲集京師,學生人數大增。所招學生開始正式稱為太學生。

漢順帝死後,在梁太後執政期間,太學更獲得迅速發展。她曾詔令自大將軍以下至六百石官員皆遣子受業。並規定每年以春三月、秋九月舉行兩次鄉射大禮,以太學生充當禮生,盛況空前。自此,遊子日盛,學生人數在漢質帝時猛增至3萬多。

由於學生來自各地,師承不同,所受經書難免章句有誤,更有私行賄賂太學校書機構而增添書經文字以全私文者。漢靈帝熹平四年(公元175年),詔令當代名儒蔡邕、馬日磾等刊正經書文字,由蔡邕以八分隸書書寫,刻成有名的熹平石經(共46枚),作為官定的太學標準教材,樹立於太學門外,以瓦屋覆之,四麵欄樟,開門於南,河南郡設卒看守。碑落成之時,其觀視摹寫者,車乘日千餘輛,填滿大街小巷,絡繹不絕。經學之盛,於斯為美。宋蘇軾曾讚譽曰:“學莫盛於東漢,士數萬人,噓枯吹生。”把當時生氣勃勃的盎然景象表達得淋漓盡致。

兩漢時,太學在培養人才和促進文化發展等方麵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東漢著名哲學家王充、曆史學家班固、科學家與文學家張衡等都在太學學習過。但隨著政治的腐敗,太學生開始參與政治。西漢哀帝時,博士弟子王鹹曾聚集太學生1千餘,以圖解救執法不阿的司隸校尉鮑宣。東漢晚期陳蕃、李膺等人反對宦官的黑暗統治,得到太學生的支持和響應,於是太學生也成為宦官打擊的對象,不少與黨人有牽連的人遭到禁錮(即黨錮之禍)。熹平元年(公元171年),太學生被宦官逮捕和囚禁的達1千餘人。

由於當時學生中研讀風氣甚濃,很多學生都思維敏捷,“善論難”。太學亦為皇帝谘詢國事之所,博士、學生都可發表意見,便於養成學生關心政治和國事的風氣,東漢桓帝時太學生劉陶就曾幾次上書陳事。由於太學生有關心政治和國事的政治素質,他們也往往把自己置身於社會重大政治鬥爭中。

班固在《兩都賦》中說:“是亦四海之內,學校如林,庠序盈門”,而太學為其首。其後,經曹魏、西晉,洛陽太學至北朝末衰落,曆時六、七百年,學習蔚然成風,是屹立在世界東方的第一所國立中央大學,是封建統治者順應曆史潮流對以往教育製度加以改造的產物,對後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堪稱我國古代教育史上的奇葩。

在教育上,洛陽太學之所以顯示出勃勃生機,當來源於對先秦夏、商、周三代教育的借鑒,及在文化被禁錮後力量的迸發。先秦三代主要是“學在官府”的貴族教育,師長多為退職官員,缺乏青春活力。而當時又是“世卿世祿”的體製,對教育的需求隻是維持而不是發展。春秋時期社會正在發生根本變革,對人才的需要量增加,教育也終於衝破“學在官府”的局麵,出現私人講學之風。至戰國,更出現了學術思想領域的“百家爭鳴”局麵。儒、墨、道、法諸家相較,儒家以有孔學六經而尤為顯赫。至秦專崇法家,焚書坑儒,對文化的摧殘、禁錮,使教育向前衝擊的力量暫時隱藏起來。當漢代尤其是在東漢“敦倡儒學”的條件和背景下,這種力量便以比以前更大的力量爆發出來。東漢的太學教育,在很多方麵都顯示了對以往教育弊端的抗擊,和對於曾被遏製的教育革新的反思、繼承和發揚。

東漢太學為東漢政權培養了大批有用人才。出身於太學的官員中,有不少號稱“循吏”、“廉吏”。而太學生的“噓枯吹生”的貢獻,主要還體現在反對宦官專權的鬥爭中。當時的太學成了反對宦官專權的強大陣地。以賈彪、郭泰為首的3萬多太學生,他們品核公卿,裁量執政,形成強大輿論,被稱為“清議”,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貶議,致使“三公九卿皆折節下之,三府辟召常出其口”,充分顯示出了太學生的輿論威力。並由此使社會形成婞直之風,有力地推動了公卿反對宦官專權的鬥爭,這在一定時期內對於整頓吏治都起了一定作用。

太學對洛陽影響亦大。自東漢以降,儒學、佛學均在洛陽得以發揚光大。東漢經學大師輩出,如鄭玄、馬融、賈逵、鄭眾、鄭興、服虔等,都是飲譽當代和後世的著名大師。洛陽“自宋以前隨時建學”,致使洛陽可與孔子設教的洙泗並稱,並有“西鄒魯”之譽。尤其至宋代,著名理學家創始人二程夫子(程顥、程頤兄弟)即出自洛陽,這與太學數百年雄踞洛陽的實效絕對分不開的。洛陽太學的曆史地位不可低估,她的借鑒價值也不容忽視。

2、公元166年、169年:黨錮之禍

李膺

郭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