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附錄:中國古代大學溯源(1)(3 / 3)

東漢桓帝、靈帝時,宦官專權,世家大族李膺等聯結太學生抨擊朝政。公元166年,宦官將李膺等逮捕,後雖釋放,但終身不許做官。靈帝時,外戚解除黨禁,欲誅滅宦官,事泄。宦官於169年將李膺等一百餘人下獄處死,並陸續囚禁、流放、處死數百人。後靈帝在宦官挾持下,下令凡“黨人”的門生故吏、父子兄弟都免官禁錮。曆史上稱為“黨錮之禍”。

東漢中葉以後,外戚與宦官的爭權奪利愈演愈烈。桓帝時期,以李膺、陳蕃為首的官僚集團,與以郭泰為首的太學生聯合起來,結成朋黨,猛烈抨擊宦官的黑暗統治。宦官依靠皇權,兩次向黨人發動大規模的殘酷迫害活動,並最終使大部分黨人禁錮終身,也就是一輩子都不許作官。

東漢初年的“光武中興”猶如曇花一現。章帝以後,外戚開始掌權,他們“貪孩童以久其政,抑明賢以專其威”,所以出現了一批娃娃皇帝。外戚專權,造成政治上異常的黑暗。和帝時,竇太後臨朝稱製,其兄竇憲當政,“竇氏父子兄弟並居列位”,“刺史、守令多出其門”。衝帝、質帝時期,外戚梁冀勢力更大,皇帝的廢立全取決於他。質帝罵他是“跋扈將軍”,立即被毒死。外戚專權妨礙皇權。皇帝為打擊外戚勢力,便依靠身邊的宦官,和帝、安帝、順帝如此,桓帝也不例外。延熹二年(公元159年),梁後死,桓帝把宦官偷偷叫到廁所裏密謀,並利用宮中衛士翦除梁氏外戚勢力。從此開始宦官擅權的局麵。

宦官在支持皇帝反對外戚專權的鬥爭中,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宦官鄭眾因翦除竇氏外戚有功,被和帝封為鄛鄉侯,參與政事。鄭眾死後,其養子繼任,從此打破宦官不能世襲爵位的舊製。在打擊梁氏外戚集團之後,桓帝為酬謝宦官,一天之內就封單超、徐璜等5人為縣侯,世稱“五侯”。宦官利用接近皇帝的便利條件,假傳聖旨,飛揚跋扈;許多官僚士紳為了謀求私利,也巴結宦官。宦官像外戚一樣,到處安插親信,在中央和地方培植自己的勢力,形成了一個強有力的政治集團。

宦官大都是暴發戶,他們到處搶掠,兼並土地。中常侍侯覽“侵犯百姓,劫掠行旅”,曾奪人宅舍381所,土地118頃。其兄任益州刺史,“民有豐富者,輒誣以大逆,皆誅滅之,沒入財物,前後累億計”。宦官在朝廷上,“竊持國柄,手握王爵,口含天憲”;在地方上,“皆宰州臨郡,辜較百姓,與盜賊無異”。宦官擅權甚於外戚。

在外戚和宦官瘋狂的掠奪下,加以自耕農紛紛破產,國家經濟收入大減,出現“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的景象。農民起義事件不斷出現。質帝時暴動事件發生多起,桓帝時起義事件也有十多起。

東漢中葉以來,政治腐敗,經濟凋敝,階級矛盾日趨尖銳,使東漢政權處於搖搖欲墜之勢,終於演成東漢末年的黨爭事件。

活躍在東漢政治舞台上的,除了外戚、宦官外,還有官僚和儒生。東漢初年,劉秀注意整頓吏治,他利用興辦學校和鄉堂裏選等方式,培養和選拔地主階級的子弟進入各級政權機構。這樣,就為儒生入仕大開方便之門。順帝時擴建太學,儒生數量發展很快,到質帝時太學生已增至3萬多人。各地儒生數量更多,在郡國和私人精舍中就學的至少也有七八萬人。這些儒生中有豪家世族的子弟,更多的是中小地主階級的子弟,他們是官僚的後備軍。

東漢中葉以後,外戚、宦官輪流專權,他們任人唯親,裙帶成風,使官吏選舉製度更加流於形式。河南尹田歆奉命選舉6位名孝,實際上早已內定5人。所以當時人說:“今之進者,惟財與力。”在選舉製度敗壞的情況下,也就出現了這樣一些官吏:“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宦官掌權時,他們的“子弟親戚,並荷榮任”的現象更為嚴重。這就更加堵塞了儒生求官的道路。因此,加深了儒生同宦官的矛盾。

李膺是個敢於主持正義的有骨氣的人,他不怕五侯的威脅利誘,與其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李膺當了司隸校尉以後,執法如山。桓帝寵信的宦官張讓有一個弟弟叫張朔,他任縣令時不但貪汙勒索,甚至殘殺懷孕的婦女。張朔聽了李膺的厲害,嚇得逃到了洛陽的哥哥家。李膺親自帶人來到張讓府中,將張朔逮捕入獄,審訊屬實後,當即處決。此後,所有宦官都是謹慎恭敬,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節日也很少出宮。桓帝覺得奇怪,問他們怎麼啦?他們一起叩頭哭著說:“我們都給李膺搞怕了。”

陳蕃,字仲舉。他少年時獨居一室,雖學習刻苦,但庭院汙穢不堪。一天,他父親的好友來訪,見他庭院如此雜亂無章,就對他說:你怎麼不打掃打掃庭院以待客呢?陳蕃回答說:“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事乎?”後人也有人對他這番話嚴加貶義,“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就是這麼來的。但不管怎麼說,陳蕃這番話表達了他的淩雲壯誌。所謂少有壯誌,大有高行。陳蕃在桓帝時官至大尉,他便以自己的地位與外戚、宦官進行著不懈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