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沒有追上前,對於他來說反正是到口的點心,這個車廂就那麼大,她能退到哪裏去。他轉身回到他剛剛坐的地方,保持著前麵的那個姿勢,饒有興趣的看著防護全開的小姑娘,就想獅子看著毫無抵抗力的綿羊。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伐,你可以叫我路先生,相信我的仆人和你說了,為了表示歉意,我願做一回東道主,帶你體驗一下法國的古堡之旅。”男人帶著溫柔的微笑對希亞說到。
希亞回以自認為得體的笑容,“我想不用了吧,我明天就回去了,多謝您的好意了,我還是就在這裏下車吧,要是我家人找不到我就糟了。”
“怎麼能算了,讓美麗的小姐受到驚嚇不是紳士所為,為了補償你我會讓你玩得盡興的,更何況,現在你想下車也不見得能知道回去的路。”男人遙控打開窗簾,示意希亞看像窗外。
入目皆是焦黑一片,雖說是夜裏,但是希亞還是能看到那枯死的枝椏僵硬的交錯著,月光下的森林裏沒有葉子,沒有動物,毫無生機,死氣沉沉的,隻有倒伏著的死樹和枯死的樹幹。而他們的車子就行駛在這樣一片森林裏,朝著男人所說的古堡前進。
希亞繞回到男人的對麵,往空酒杯裏倒了杯那開好的紅酒,索性細細的品嚐,絲毫沒有前麵的局促。就像是待在家裏一樣的悠閑,那眯上眼睛品酒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
這很大程度上激起了對麵男人的興趣,一般這個時候的女孩子不是該驚恐的縮在角落裏害怕嗎?反常的態度讓他更有興趣了,要說前麵隻是對於這個女孩本身可口的關注的話,現在就升級為對其性格的關注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給拐走殺害,賣掉。”
希亞從那餘韻中回過神來,她不太喝酒,這酒入口就是醇厚得像青澀的少年戀愛時的懵懂,可是,稍稍鋪到味蕾上就會慢慢覺得他在一步步變成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讓人欲罷不能。所以,她的整個知覺還是半迷惑的狀態,對於路伐的話她也是迷迷糊糊的聽著的。
黑色的眸子迷茫的盯著對麵那妖精般的男人,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魅惑,性感的薄唇微微彎起,
“嗬……”希亞很不屑的冷哼一聲,放下手上冰冷透明的玻璃杯,杯背上還趴著血紅的酒液。
用一種白癡的眼光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你說我能做什麼?給你跪下求饒,還是哭天搶地。我想都沒有用吧,你雖說沒有桑蒂娜那麼恨我,但也差不了多少。隻是,我和你素不相識,怎麼就讓您費那麼大的事呢?”
映入卓伊路伐眼前的是一張放大的女孩的臉,那溫熱的呼吸像嬰孩小手的觸摸,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不過,他是誰?以絕情和冷血著稱的卓伊路伐,怎麼可能會被這一時的錯覺迷惑心呢?“怎麼看出來我不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人呢?”男人往後靠到了沙發背上麵,和這個聰明的女孩保持點距離還是要的。
希亞學著他的樣子懶散的靠在沙發上,麵對著麵的看著這個男人,隻是她學得不怎麼樣,別人隨意一靠都能靠出貴族氣質,而她隻能算是靠出個不成體統的宅女模樣,還好作為破罐子破摔代表的希亞也不會怎麼去在意。
“感覺”
“感覺?”男人嘲諷的重複了一聲這句話,明顯的不信,“還真沒有聽說李家的小姐有這麼強的第六感,不會是隻對我有用吧,不然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會和別人訂婚呢?”
車子疾馳的感覺讓她昏昏欲睡,對於對麵這個男人的揶揄絲毫不放在心上,或許是酒精起到了作用,她感覺有點暈。她不會告訴他是因為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殺氣,也不會告訴他從七歲母親去世不久,父親帶著後母和他們的女兒登堂入室開始自己就學會了看人的臉色。為了活下去,她在父親,後母和異母姐姐的壓迫下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怎麼去看人。
沒有去理會男人的挑釁,對於莫潤的背叛說不介意是騙人的,曾經他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現在一個都沒有了。那顆刺自己不能拔除也就隻能等它慢慢消失了。別人愛提就提,至少自己不要去注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