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有分寸。”司馬炎仰身靠在了躺椅上,眸光微眯,一派閑適,“語盈,當時你也在場,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是”,盈貴妃抬手幫司馬炎整理好附在臉頰上的碎發,“當時臣妾正在和裕貴妃一起賞花,遠遠地聽見有人在提臣妾的名號,裕貴妃看出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紅雲,正在和一人說話,由於皇後娘娘未著後服,也沒戴後冠,又是背對著我們,我們誰都沒有認出,後來我們走近時裕貴妃喚了一聲,那人回頭我們才發現那是姐姐,就忙欠身行禮,然後……然後姐姐就忽然跳了起來,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說些什麼,一直指著裕貴妃,逼得她連連後退,最後一不小心就掉下了荷花池。”
“這樣”,司馬炎輕笑了一聲,“也真難為你們”,眼神中是說不盡的嘲諷,忽而眸光一凜,抬手對著一棵桃樹就是一掌,桃樹被打出了一個洞,樹枝上的桃花紛紛揚揚,片刻落盡。
“臣妾不敢。”盈貴妃感受到了司馬炎散發出來的冷意,忙低下了頭。
“語盈,何事不敢?”司馬炎忽而又斂起了一身鋒芒,哈哈的笑了起來,“愛妃,哈哈,此事無礙,對了,朕讓你和趙裕熙說的話說了沒有?”
“皇上,臣妾說了。”盈貴妃答道。
“哦?”司馬炎眉梢一挑,“如何?”
“回皇上,臣妾將您的話原封不動的對裕貴妃說了,可裕貴妃似乎是一點不知情一般,除了有些疑惑外,半點反應也無。”盈貴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
“是嗎?”司馬炎略略有些訝異,但轉瞬便消逝了,他調整了下姿勢,舒服的靠在躺椅上,笑道,“無妨!”。
“那臣妾還要……”
“不用了!”司馬炎睜開了眼,坐了起來,凝視著盈貴妃的雙瞳,半響,才將視線移開,溫和的輕笑著將盈貴妃擁入懷中,“語盈,就算朕的後宮中有再多的女人,你永遠是最得朕心的那一個。”
盈貴妃唇邊綻開的笑容一僵,眸光便黯了下來,最得朕心……
最得朕心,嗬嗬,多麼諷刺,我何嚐不知,你隻是看重了我沒有家世,辦事得力罷了,我永遠都隻是你的工具而已。
司馬炎,司馬炎,你,可曾愛過我?
遠處一枝桃花蕊處,積聚了許久的露珠終於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從側邊滴落,連帶著那朵桃花一同謝下,微微濺起了一地的微涼,好似心頭滴落的淚珠……
……
這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一大清早起來,初曉便意識到,自己終於睡了到這古代以來的第一個飽覺。
伸了伸懶腰,初曉覺得神清氣爽,渾身上下特別有勁,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俗稱皮兒癢癢忒欠打,非得打一頓架才能舒服。於是初曉大早起來邊換上一套簡潔些的粗布便裝,頭發也沒梳,隻是在末端用絲帶紮起,避開眾人,便獨自向鳳儀宮深處走去。
初曉一路上小心翼翼,提防著不被別人發現,將自己在現代的那些反追蹤的本事都用上了,少有的鬼鬼祟祟的進入了一片竹林。這竹林是初曉兩天前晚上睡不著覺時發現的,初曉滿宮裏溜達著,偶然闖入了這一片竹林,心下大喜,覺得真是一個練身手的好地方,便記下了地方,好避開眾人到這兒來練練。其實也怨不得初曉,本來一個傻皇後,突然變得有靈氣多了,本身就惹人懷疑,要是再讓人發現有點身手,嘖嘖嘖,那絕對會成為南詔國一號頭條人物,會有無數的法師禪師降妖師,侍衛隱衛錦衣衛圍著你轉來轉去,十足十的總統級待遇,到那時,哭都晚了。
初曉先跑了幾圈熱了熱身,心裏有些暗喜,原以為這具小姐的身體因為常年養在閨閣,會非常虛弱,可是幾圈下來,也沒有什麼明顯的不適感,這讓初曉暗暗稱奇,自己在現代受過六年的特工訓練,可幾圈下來也會喘粗氣,這媚娘小姐一個深閨大姑娘,就做到了這種地步,自己確實撿了個肉厚汁滿的大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