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色艱難的張開了嘴,說:“謝謝秦管事來看我。”
秦言之的眼裏露出了些許欣喜,道:“你真是堅強。放心吧,隻要你的意誌夠堅定,便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羽色朝秦言之笑了笑,臉上的溫度漸漸淡了下去。
秦言之欠雲清石的那一次,雲清石已經告訴了他要以保全羽色的生命來作為交換。但是這個交易的結果,秦言之是完全無法保證的。
秦言之根本確定不了,辰齊之是否有這個能力可以解救羽色。不過他還是跟雲清石保證,會盡力救她。他欠的,就一定要還。
羽色想要跟秦言之再說說話,卻是如哽在喉。她的身體是很難受的,也很虛弱,沒有說話的力氣。她就眼巴巴的看著秦言之,腦子裏盡是過去的點滴,心情越發的沉重起來。
到最後,羽色也沒有跟秦言之說什麼,就看著他默默的離開了。
秦言之離開後,雲清石便陪著羽色了。
京都百姓的萬民書剛呈上去,羽色的身體就出了這樣大的問題。雲清石的心跟明鏡一般,他見到羽色的時候,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他的心裏,滿滿的堆疊著對自己的恨。
他從來都不希望羽色受苦,卻讓她一次次的以身犯險。他這個哥哥,真是很不稱職的。
雲清石握住羽色柔軟的小手,一點一點輕輕的撫摸著。
羽色突然歪著腦袋,問:“哥哥,有墨玉的消息嗎?”
雲清石輕輕的笑了,說:“我正要跟你說這個呢,墨玉現在在調養身體,有人會好好照顧他的。”
羽色卻完全是不信的樣子,說:“哥,你明明知道我的性子,幹嘛還說謊騙我。哥,我知道自己常常讓你擔心,但是你放心吧,我會沒事的。”
羽色睡了一會兒醒來,理了理自己的發,突然發現她的那隻發簪不見了。
大概,是掉到那座宮裏了。可是,那個地方能不去還是不要去的好。也罷,那個地方本來也不會有人去的,就算是真有人去了,也沒有證據說明那是她的發簪。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允許她再去一趟朝華宮了。
羽色卻不知道,那被她遺失的發簪,日後會給她帶來那麼多的麻煩。
雲清石等羽色睡下了,便自己走了出去,一個人看著遠山,眸子漸漸暗了下來。
他終於知道了三年前羽色要做的就是這件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什麼,是太悲,還是悲的失了所有的感覺,隻剩下了麻木。
他本來就是在冒險,可是真的很不希望羽色也去賭。他的賭,大不了就是賠上自己,羽色的生命還可以保全,可是羽色這樣一來,若是輸,就是生機微弱了。
知道羽色出事的消息,北帝的心反而沒有想象中的解脫。現在的羽色,越來越像那個女子了,於是他的心,也越發的不淡定了。
無人知曉,北帝對靖北王是恨著的,而她的恨,來自於靖北王的橫刀奪愛。是靖北王欠他的,他就算毀了他的所有也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