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亮自己的“心燭”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一個多雲黯然的午後。英國小說家米切爾·羅伯特照例來到郊外的一個墓地,拜祭一位英年早逝的文友。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時,竟意外地看到文友的墓碑旁有一塊新立的墓碑,上麵寫著這樣一句話:
全世界的黑暗也不能使一支小蠟燭失去光輝!炭火般的語言,立刻溫暖了羅伯特陰鬱的心,令他既激動又振奮。羅伯特迅速地從衣兜裏掏出鋼筆,記下了這句話。他以為這句話一定是引用了哪位名家的“名言”。
為了盡早查到這句話的出處,他匆匆地趕回公寓,認真地逐冊逐頁翻閱書籍。可是,找了很久,也未找到這句“名言”的來源。
於是,第二天一早他又重回到墓地。從墓地管理員那裏得知:長眠於那個墓碑之下的是一名年僅10歲的少年,前幾天,德軍空襲倫敦時,不幸被炸彈炸死,少年的母親懷著悲痛,為自己的兒子做了一個墓,並立下了那塊墓碑。
這個感人的故事令羅伯特久久不能釋懷,一股澎湃的激情促使羅伯特提筆疾書。很快,一篇感人至深的文章從他的筆尖流淌出來。
幾天後,文章發表了。故事轉瞬便流傳開來,如希望的火種,鼓舞著人們為勝利而執著前行的腳步。
許多年後,一個偶然的機會,還在讀大學的布萊克也讀到了這篇文章,並從中讀出了那句話的雋永與深刻。布萊克大學畢業後,放棄了幾家企業的高薪聘請,毅然決定隨一個科技普及小組去非洲扶貧。
“到那裏,萬一你覺得天氣炎熱受不了,怎麼辦?”“非洲那裏鬧傳染病,怎麼辦?”“那裏一旦發生戰爭,怎麼辦?”麵對親人們那異口同聲的勸說,布萊克很堅定地回答:“如果黑暗籠罩了我,我決不害怕,我會點亮自己的蠟燭!”
一周後,布萊克懷揣著希望去了非洲。在那裏,經過布萊克和同伴們的不懈努力,用他們那點點燭光,終於照亮了一片天空,並因此被聯合國授予“扶貧大使”的稱號。
蠟燭雖纖弱,卻有熠熠的光芒圍繞著它。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支這樣的蠟燭。當一個人在氣餒、失敗,甚至感到有些絕望時,不妨激活自己,點亮心燭。黑暗消失了,留下來的卻是一個令人驚歎的奇跡。
以笑聲麵對殘酷的命運
1954年,當美國著名作家海明威上台接受諾貝爾文學獎時,他卻謙虛地說道:“得此獎項的人應該是那位美麗的丹麥女作家——蓋倫·璧森。”
海明威所說的這位丹麥著名女作家,就是那位奧斯卡金像獎電影《走出非洲》裏的女主人公。《走出非洲》這部電影的結尾,打上一行小小的英文字:蓋倫·璧森返回丹麥後成了一位女作家。
蓋倫·璧森(1885—1962)從非洲返回丹麥後,不但成為一位享譽歐美文壇的女作家,而且在她去世40多年後的今天,她和比她早出世80年的安徒生並列為丹麥的“文學國寶”。她的作品是國際學者專研的科目之一,幾乎每一兩年便有英文及丹麥文的版本出現。她的故居也成了“蓋倫·璧森博物館”,前來瞻仰她故居的遊客大部分是她的文學崇拜者。
蓋倫·璧森離開非洲的那一年,她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的一個女人,有的隻是一連串的厄運:她苦心經營了18年的咖啡園因長年虧本被拍賣了;她深愛的英國情人因飛機失事而斃命;她的婚姻早已破裂,前夫再婚;最後,連健康也被剝奪了,多年前從丈夫那裏感染到的梅毒發作,醫生告訴她,病情已經到了藥物不能控製的階段。
回到丹麥時,她可說是身無分文,除了少女時代在藝術學院學過畫畫以外,無一技之長。她隻好回到母親那裏,仰賴母親,她的心情簡直是陷落到絕望的穀底。在痛苦與低落的狀況下,她鼓足了勇氣,開始在老家伏案筆耕。一個黑暗的冬天過去了,她的第一本作品終於脫稿,是七篇詭異小說。
她的天分並沒有立刻受到丹麥文學界的欣賞和認可。她的第一本作品在丹麥飽嚐閉門羹,有的人甚至認為,她故事中所描寫的鬼魂,簡直是頹廢至極。
蓋倫·璧森在丹麥找不到出版商,便親自把作品帶到英國去,結果又碰了一鼻子灰。英國出版商很禮貌地回絕她:“男爵夫人(蓋倫·璧森的前夫是瑞典男爵,離婚後她仍然有男爵夫人的頭銜),我們英國現在有那麼多的優秀作家,為何要出版你的作品呢?”
蓋倫·璧森頹喪地回到丹麥。她的哥哥驀然想起,曾經在一次旅途中認識了一位在當時頗有名氣的美國女作家,毅然把妹妹的作品寄給那位美國女作家。事有湊巧,那位女作家的鄰居正好是個出版商,出版商讀完了蓋倫·璧森的作品後,大為讚賞地說,這麼好的作品不出版實在是太可惜了。她願意為文學冒險。1943年,蓋倫·璧森的第一本作品《七個哥德式的故事》終於在紐約出版,一鳴驚人,不但好評如潮,還被《這月書俱樂部》選為該月之書。當消息傳到丹麥時,丹麥記者才四處打聽,這位在美國名噪一時的丹麥作家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