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敏敏強忍住不回頭看,再怎麼看也要分別。坐在對麵的芳嬤嬤伸手按住她的手,柔聲道,“郡主,額駙下次回京述職,你也能跟著回京,便能見著王爺了。”
錦衣從車窗裏探頭出去看,看了片刻,忽然渾身一抖,又結巴了,“郡……郡主,楚……楚……”
赫連敏敏猛然撲到車窗邊,撥開簾子看去。正陽門因是通往西北一方,城外最是冷僻,除了一望無際的官道,便是兩旁低矮成片的山陵,此時,那一人一騎正行走在山脊上,走走停停,這日好春光,天色高遠,怎麼看怎麼覺得那一人一騎孤寂得傷心。
楚懷遇。
荊放也看到了。他不著聲,將馬匹放慢,低下頭想,自己算不算一個棒打鴛鴦的大惡人?
阿土他們卻想,要是那楚懷遇敢衝下來,他們這次絕不客氣。笑話,盛武將軍豈能讓人一再折辱。
各歸各想,直至行出二十餘裏,快至荊放麾下大軍紮營之地時,楚懷遇才佇立山頭,目送那支隊伍遠去。
荊放看不清他麵目,卻知楚懷遇必不會半路殺出來搶人,這些年他與楚懷遇相交甚少,但也聽過楚懷遇一些風聞,皇帝曾親口讚譽:睿敏智靈,當屬懷遇。
縱使萬箭穿心,楚懷遇也明白,一步遲,步步遲。
赫連敏敏的臉被風吹得冷,正呆滯間,忽然聽聞外麵傳來響天震地一聲吼,“叩見將軍!”
那不是一個人在吼,是成百上千人一起吼,聲音渾厚響亮,似乎地麵都抖了抖。
錦衣好奇地撩開前麵車簾望去,頓時半張了嘴合不攏,方才正陽門外那八百人,原來不過是小意思。
大營提前得了令,早已收起營帳,全部人穿甲戴盔,整肅軍容,靜候主帥。
因錦衣撩起車簾,赫連敏敏抬頭便望見外麵春陽明亮,數以千計的黑甲兵士右膝跪地,在那片曠闊之地上伏成整整齊齊一片鐵甲海洋,隊方形正,寒光凜冽,刺得她微微眯了眼。
她看見荊放坐在馬上的背影很挺,他揮揮手,眾人起身,嘩啦啦一陣甲盔相擊,黑色帥旗正迎風招展,一個紅底金邊的巨大“荊”字猛烈搖擺。
荊放略回頭,阿土提馬上前。片刻後,阿土策馬過來。
芳嬤嬤趕緊讓錦衣放下車簾。
阿土隔車問,“郡主,將軍命我前來問問,可需休整片刻?”
車裏傳出芳嬤嬤溫和的聲音,“多謝額駙關心。郡主說,出城不久,時辰尚早,便讓額駙接著趕路罷。”
阿土應了一聲離去了。
於是隊伍又動起來。
錦衣坐不住,又伸頭出去望,半晌後轉回頭咂舌道,“郡主,後麵好長的隊伍,額駙手下的人,真是比京畿禁軍還……”
話未說完,發現赫連敏敏的桃子眼正將她死命瞪著,她頓時住口,規規矩矩坐在角落裏扭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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