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在相互容忍的磨合中,也過得不是那麼的漫長。
有時間,他們會去茶館喝著新龍井,會相約去槍會,會一起去馬會尖叫,閑暇時候去畫廊,盡管不買,也樂在其中。
在外人麵前,他們是恩愛的夫妻,宴會中是絕佳的拍檔,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並不是真的有愛情,隻是有著不謀而合的理由想維持這段婚姻而已。
“喂,霍耀司,你還不下樓來吃麵,今天你生日,吃過長壽麵,晚上還有宴會。”推開書房的門,應傲兒圍著圍裙,他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又看向電腦,好像在等什麼,抬手看了看手表,沒有說話。
“等郵件啊?”
“沒有。”
“真的?”
“真的。”那一刻,他略帶失望的表情,還有那一聲輕得好像不存在的歎息聲,在後來,她似乎也明白了些。
“還說沒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盯著電腦發呆,不是在等郵件嗎?”
“都說沒有了,你很煩啊,好了好了,去吃飯吧。”關上電腦,推推嚷嚷的把拿著菜刀的某人推出書房。
下樓的時候,他看見正忙著擺放餐具的應傲兒,正在看早報的父親,花圃裏正在替花澆水的母親,原來,他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的日子了。
“慢死了,公公和婆婆都等你半天了。”公共假日,傭人休息,她便會下廚做些飯菜。
有規律的生活,似乎大家都很享受這樣安逸的生活。
“爸,媽。”
“嗯,吃早飯吧。”霍策儒放下手中的報紙,去花圃把曲如是叫進來,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其樂融融。
“一會陪傲兒去逛街吧,你們去準備一下晚上的禮服。”霍策儒交代到。
“嗯。”
“今天你是主角,不要給我中途跑了。”霍策儒眼都不斜的說。
“連你爸對你都沒信心,哈哈。”應傲兒噗哧的笑出來。
“吃你的早餐吧。廢話那麼多。”
“是。”
筷子偶爾碰到瓷碗,發出叮當的聲響,一頓早餐在安靜恬靜裏結束。
店鋪裏,兩人為晚上宴會挑選禮服。
“你看這件怎麼樣?”她提出一件瑰紅色的絲綢長裙比了比,他摸摸下巴,搖了搖頭,從另一邊拿下一件米白泛金色的齊膝吊帶禮服遞給她,順便拿了件披肩遞給她。
“這套,淑女點。”
“我本來就很淑女,穿什麼都淑女。”嘴巴上這麼說,卻還是接過他挑的禮服。
太子酒店會堂,聚集了香港上乘名流。
“嗨,兄弟,生日快樂啊。”伊凡走過來和他打著招呼。
“怎麼就你一個人?你老婆呢?”
“她?她寧願坐在家裏看她的股票,我也帶不出手,我哪有你那麼好命啊,嫂子這麼知書達理,又漂亮。”對著他旁邊挽著他的應傲兒說。
“不要拍馬屁。”霍耀司直接的說。
“什麼,伊凡這叫有品位。”
“那是,還是嫂子通情達理。”
“嗯。”
“你該滾哪去就滾哪去。”
“哦耶,我去泡美眉去了。”
霍耀司無奈的搖搖頭,應傲兒則嘴角不停的抽搐著。
“他不是結婚了嗎?”
“他結不結婚還不是那樣。”
“那他老婆不管的?”
“聽說他們也是被父母壓迫結婚的,而且他的那個老婆,好像更願意嫁給股票。”
“真是,有趣。”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詞語,她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個詞來。
“今天那家夥也會來。”
“誰啊?”
“歐澤,薩菲西斯家很少涉足香港,這次居當家親自來,到底是我的麵子大還是你的麵子大?”
“你有必要故意這樣說嗎?我們已經半年沒聯係了。”
“那是因為這半年他要忙著整理家族內務。”
“你這麼想你老婆紅杏出牆?”她伸手拐了身邊的人,他吃痛的揉揉胸口。
“你下手不會輕點嗎?”
“已經很輕了。”
“等等我接電話。”
“嗯。”
“喂。”突然他臉色大變,掛斷電話準備衝出去,被身邊的人拉住。
“你幹嘛,你今天生日,你丟下這麼多客人,又想翹人。”
“你幫我應付著,我必須要走。”他果斷的拉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機場大廳裏,一身禮服的男人焦急的好像在找什麼人。
“阿司。”
他回頭,女人拉著大大的旅行箱,挽在腦後的發落下幾縷,一身簡單的服飾,對著他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