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很顯然的是,這地圖上缺失的一塊,被填滿了,種種事情本已是過眼雲煙但是如今又飄了回來。
於是周巧巧起身站了起來,這麼雄偉的身軀忽然有所行動自然是十分明顯,所以她站起來的時候,這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仿佛她會做出來一些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不過可惜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周巧巧隻是單單站了起來而已。
魏傑抬頭看向此時起身的周巧巧。
周巧巧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動作,隻是站著,眼睛看向遠方。
這讓魏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很多年以前的一天,他們就是這樣認識的。沒有說話,一個看著遠方,一個看著另一個。
魏傑喚道:“姐。”
周巧巧沒有回應,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魏傑又喚了一聲,周巧巧才回過了神來。
周巧巧看向了魏傑。
這個時候周巧巧才發覺自己站了起來,她究竟是在想什麼呢?竟想到出神,想到站了起來。
周巧巧於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隻是坐的稍微有些猛,原來便已經是不堪重負的椅子便因此倒了下來,從中間撐著的地方便斷開,周巧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對於一個精神敏銳身手非凡的人來說完全是一種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是偏偏就這麼發生在了眼前。
魏傑連忙起身將周巧巧扶了起來。
從得到這個將令在狗鎮的消息之後,周巧巧確實是很反常,雖然魏傑知道周巧巧原來在那裏生活,但還是有些不知所以然。
這個時候,李紹安也得到了消息,想比魏傑和周巧巧他得到消息是有些慢了,但也終究是在這一天結束之前得到了消息。
連是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才看到李紹安的臉上散發出一種光彩的,自從那日二人逃了出來之後,李紹安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樣,直到這個消息被李紹安知道之後,李紹安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絲其他的最近臉上沒有的東西。
李紹安躺在石頭上,太陽正曬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就慢慢出現了某一種無法言語的光彩,這種光彩類似於臨死的回光返照一般,也仿佛瀕死之人遇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李紹安大聲的吼了一聲,他吼道:“紅芊兒。”
連原來隻是盯著李紹安的臉,原來這裏也是比較安靜,李紹安這麼一吼,真的是將他嚇了一跳。
原來在手裏的酥梨也從手裏驚落了下來。
李紹安扭過頭來,看著連,說道:“連,你可願陪老子去趟狗鎮?”
連聽了這話之後,若是手上還有顆梨,怕是也能再掉一次。
連說道:“李紹安,你還想再進去趟這渾水?”
李紹安將頭扭回去看著太陽說道:“老子不能讓紅芊兒做出來的東西到別人手裏!他們不配!”
連說道:“李紹安,我可是答應了少門主,拚著命才把你救了出來。”
李紹安頭也不回的說道:“囉裏囉唆,虧你還是空門的殺手,這麼窩囊。”
連將掉在地上的梨撿了起來,擦了擦,又啃了吃來,咬了一口之後說道:“當殺手可不是去送死。”
李紹安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李紹安大聲地說道:“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連大口大口的將這梨吃完,說道:“去。”
李紹安於是將身子轉了過來,側臥著麵對連。連這個時候剛剛將吃剩下的梨子朝遠遠的地方扔出去。
李紹安說道:“果真?”
連沉默不語但是看樣子自然是果真。
李紹安從前便是這樣,從來沒有什麼可以打倒他,所有的難過與失意隻是獨屬於那個時刻的東西。因為他知道過去的終究是過去,無法彌補隻剩悔恨,所以他說完這句‘果真’之後側著翻下身子,從原來躺著的地方起身下來,站在了土地上。
烈日在天空上的光芒總是無法遮蓋的,就像過往已逝而不可追。而烈日照著他的影子在土地上,就像生活一樣厚實。無論發生什麼,日子總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所以李紹安最近不喜歡睡覺,也盡量不閉眼,一旦他這樣做,他便會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天的一切,便會想到紅芊兒雖然暴躁雖然那麼凶卻是那麼一個傻女人,愛著他的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