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千寒說罷,右手就不由自主的摸起了自己身後的鐵劍,他摸著劍,嘴角還帶著一絲優雅的微笑。
黑暗中,山海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他從龔千寒的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目光最終停在了龔千寒背後的劍鞘上。
山海泉道:“他殺不了你。”
龔千寒一聽山海泉所說的他殺不了你;便放聲狂笑起來,道:“我隻想知道,那人到底用何手段要挾你?竟讓你鐵了心要把我請到大漠裏?”
山海泉現今用一種看鬼神的眼神,恐懼的望著離自己隻有兩丈的龔千寒,聲音低沉的問道:“龔少爺,你究竟是不是人?為何什麼東西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龔千寒又是優雅的一笑,說道:“我從未受過香火供奉,吃的也是常人所食的五穀雜糧,那我一定是人?至於說為何什麼東西都瞞不過我的眼睛?我想,應該是我和別人看的方法不一樣。”
“哦,看法不一樣?那不知龔少爺看事物的方法究竟與常人有何不同?”
漆黑的平原上,一塊巨石,兩個對峙的人,一頂白轎,以及四位透明的大漢;夜風不止,吹散了天上的雲霧,但月亮依舊是殘月。
龔千寒道:“我看事物時的眼神很純潔,從不摻雜任何雜質,因而我看的最真切,最公正。”
山海泉輕聲的嗯了一下,表示認可,接著,他便猛的在龔千寒麵前跪下,說道:“龔少爺,我一生從未求過人,這一次,是我第一次求人,你若真是個看事物看的公正,看的真切的人,那就請你無論如何也得幫我啊。”
山海泉佝僂的身子,站立時本就讓人看得別扭,如今跪在地上,更是讓人覺的他別扭,別人要是越看他別扭,別人就會越可憐他。
但龔千寒不會輕易可憐別人,他要想看的真切,看的公正;那麼他就得對任何人,任何事都絕情。
“那人用什麼手段要挾你,那人卻為何要殺我,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那人到底是何身份?把這些都告訴我,我再考慮,是否得幫你。”
龔千寒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山海泉沒有猶豫,他道:“那人給我徒兒下了毒,以此作為威脅,限我一個月內將你帶到大漠,否則我的徒兒將命不久矣;至於那人為何要殺你,我想,應該是那人嫉妒你的劍,這才對龔少爺你起了殺心,因為以我的觀察,那人狂妄自大,好勝心極強,而這人的身份,我想應該和昆侖派有很大的聯係,且那人還自稱是唐舵長,手下也有不少嘍囉,應該是一個自立幫派的人物,但我聽聞,那人的師傅,可能與武當掌門有點交情……”
龔千寒聽後,什麼也沒說,隻是問了句:“一個月的期限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九天前。”山海泉回答到。
“那就十天後再動身去大漠。”
“十天……我怕來不及。”
“隻要馬夠快,不出意外,最多隻需六日便可到達漠北,等到了漠北,離那人的期限還有五日,無論如何,都是來得及。”
“來及是來及,可為何偏要延遲到十日之後才啟程?”
“漠北不是說去就去的,這還得等我安頓了家事才行。”
山海泉點頭表示讚同:“是該有所安頓,那山海泉就在此謝過龔少爺了。”
龔千寒笑了:“謝我作甚?那人想要殺我,我殺他也是理所當然,不然,總有個人惦記著你的腦袋,你是不會有安穩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