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歲月穿梭,短短又過了幾日。盧曲瑱在醉魚樓裏應卯還算很好,心情也從低落情緒裏調節了過來,他和伍子本從小玩到大如今大家同在屋簷下勤勞,也多了一份樂趣。
醉魚樓生意大好,妙文才是個聰明人,自上一次盧曲瑱無意間炒出了一道以蟲子為主食的菜肴得到大好評價後,他主張店裏生意加上這道菜,陳春很支持妙文才的想法,還把祖傳的做菜秘方配料貢獻了出來,妙文才想是以這道菜試試行情,卻未曾想到這道菜一出市麵不過多日便成了醉魚樓的招牌菜,大攬食客,直把他原先的醉魚招牌菜給攆上了。大部分食客都是衝著這道蟲子菜而來的。
客人們對這道菜十分讚許和欣賞,不僅好吃還美味,妙文才看著賬本上那一串串直往上冒的數字,他也不由露出了欣慰低笑容,最後還給這道菜起了個響亮的名字:爆涎天香。
一日書生嚐了後,不禁讚許有加,還抒情自朗了一首詩,見其句是:
春夏冬時尋不見,
百花齊綻欲是它。
前無古人後來者,
欲上台前頂呱呱。
橫批不正是:爆涎天香這四個字?
食客嚐了這道菜過後,均是大為吃驚,因為從來就見有人使用過蟲子做菜,那蟲子本是農害物,鄉下人都趕之不及,此時卻端上了酒桌,食客一問是誰腦瓜子這麼機靈?妙文才便把盧曲瑱舉薦了出來。
這不,不出幾日,整個滄州城裏的人都知道了醉魚樓裏出了一道‘爆涎天香’而這道菜的創始人不是老板,也不是房裏的大廚,而是一個酒樓裏跑上跑下的小夥計。
這日天還沒黑,盧曲瑱和伍子正收拾著酒桌,店裏忽然來了兩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位人長得尖嘴猴腮,鼻歪眼斜,八字胡、尖薄耳,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的主兒。但見那人直徑走到櫃台前,道:“妙老板,在下何進,聽聞你這裏有一道名叫‘爆涎天香’,可否拿出與我品嚐?”
妙文才一聽是有客人了,當即衝著廚房方向喊了聲:“大勇,給上一道‘爆涎天香,”“好嘞!”不過多時,劉大勇端著一盤炒得焦黃嫩脆的油炸放在了這兩客人桌上。
何進聞著那味兒很香,心下猜想怕是放了某種配料。拿起筷子嚐了一兩隻,吃了一隻,先是一驚,又吃一隻,頓時隻感覺到口留餘香,喉中帶甜,胃裏舒暢,他都忍不住叫一聲:“好吃!”
妙老板見狀很是高興,他眼睛掃了一下在忙活事兒的盧曲瑱,笑道:“這菜可合口味?”
何進嘿嘿直笑道:“我何進吃遍大江南北,卻從未吃過此等食物。我聽說這道菜不是出自你妙老板之手,也不是出自廚子手藝,卻來自一個跑堂夥計,那是何人?”
妙文才忙舉薦道:“便是眼前這位,”何進‘哦’了一聲,哼哼一笑,“小夥子腦瓜子不錯,想常人之不敢想,”他隻誇了盧曲瑱半句,未等盧曲瑱反應過來,他又道:“妙老板,不瞞你說,你這道菜清脆可口,很是好吃,我出一百兩銀子買你的菜譜如何?”
妙文才一驚,這下明白了,感情是這人不是來吃食的,是來找他買菜譜的,他心想這道菜可是店裏麵的招牌菜,怕是這幾日傳得太快,賺得太過被同行給盯上了,他想著又看看眼前這人,他是越看此人越眼熟,頓時他想了起來,這個人何進不正是他醉魚樓正對麵不遠的酒仙樓老板嘛!
這人到此收他菜譜,怕是惦記自家這幾日的巨額收益,看他這架勢今天似乎誌在必得了,妙文才心裏想著,嘴上卻道:“客官,這道菜譜我們一概不外售出,還望見諒。”
那何進一聽這話兒就有些生氣了,確實他心裏早打好了算盤,這幾日醉魚樓的菜傳遍了整個滄州城,他和妙文才是同行開酒樓,又是距離不遠,這食客聞聲趕來自然都跑到他店去了,而他的酒仙樓這才剛剛開起來沒半個月,入不果腹,手底下一幫人工錢都快開不起,久而久之,何進自然眼紅起妙文才這邊。
何進見妙文才不同意賣出那菜譜,心想怕是錢不到位,又喊了個數:“二百兩可否?”這一數字喊出來,還嚇著了一旁的盧曲瑱,盧曲瑱心裏想啊:我的天哪,一道菜譜就值三百兩,我沒聽錯吧?我隻是隨便炒出一道菜就值這麼多銀子?
妙文才還是淡淡笑容:“何老板,你我心裏都清楚這道菜不值這個價,我便是賣與你,有愧,便是不賣,你也可以自己摸索門道,那禾蟲正直繁殖季節,大遍食材可用,你酒仙樓廚子甚多,倒不如花時間在上麵做出兩道,說不定能趕上我們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