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走了二裏路,官道早已走近。
馬車軲轆壓著一條竹林小道,借著月光直往野竹林的深處而去,過不得片刻,馬車終於到了地方。
盧曲瑱四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眼前呈現的是一片淡淡且柔和的紅光,紅光的包裹之下,竹林裏坐落著一座臨時搭建的二層木屋,這僅有兩層的建築物坐落在竹林裏,那真是別具一格:門前是個院子,旁邊立著個馬槽,馬槽旁邊拴著五匹高頭大馬。屋子的大門開著,時不時還能聽到裏麵傳出細碎的人聲,且大門的左右開著兩個窗口,二樓有三個窗口,紙糊的窗戶紙泛著淡淡紅光,顯是屋子裏麵有人點了蠟燭。
如此場景落在這片漆黑的野竹林深處,猶如一顆紅星一般點綴了這片竹林,四人下了馬車見了此場景,無不是驚噓一聲,梅白蘇更是詫異地問道:“此地竟有一間客棧!我怎麼不知!”
陳柏鬆笑而不語,便帶著三人走向那家小客棧的門前,三人均是仰頭一看房子上的那塊簡陋的木製牌匾,牌匾上刻著“四方客棧”四個大字,那四個大字可把梅白蘇和陳柏鬆給看呆了,隻見那四個大字書寫地:筆酣墨飽、鐵畫銀鉤、龍飛鳳舞一般,顯是出自大師之手。
盧曲瑱不懂書法,但也看出來這四個字寫的甚是好看,他瞧見梅白蘇和陳柏鬆都對著那四個字驚歎不已,就問:“兩位公子,這隻是一間客棧啊?”
“噫!”
梅白蘇大拍腦門,滿臉喜色,道:“四方客棧!四方客棧!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梅白蘇此生竟有榮幸能來到此地!”
陳柏鬆就道:“白蘇兄,如何?我介紹這個是好地方吧?”
梅白蘇喜不自勝,大笑地叫道:“好!甚好啊!柏鬆賢弟是如何尋得四方客棧的消息?四方客棧來我們滄州,我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
陳柏鬆就說:“許是你近段日子忙於家中要事,這四方客棧來這裏已經有五天了。”
“五天?”梅白蘇驚愣,“四方客棧每到一處隻停留七天,不多不少!今日已過了五天?便是說兩日後就要走了!哎呀!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好早來幾日做準備啊!”
陳柏鬆心想我何嚐不是如此?可是事不願違啊!於是解釋道:“其實我也是早在兩日前才知曉,從濱州過來已經花了兩日時光啦!便是傳給你消息也來不及呢!”
“嘿!”
兩個富家大公子就因為這寥寥五天的日子,竟是懊悔不已。
盧曲瑱在旁都聽得呆了,他心裏想:“這是咋回事?不過是一個小客棧罷了?怎麼會引起這兩位富家大公子如此的在意?四方客棧?聽著名字也沒啥稀奇的啊!”
眼看兩位公子各自埋怨時,盧曲瑱就忍不住地問了:“這四方客棧有何來曆?你倆為何如此高興啊?”
陳柏鬆見盧曲瑱竟然不知道四方客棧,便解釋道:“四方客棧隱名於世,很少有人知曉,盧兄應是沒聽說過吧。”
盧曲瑱點了點頭。
陳柏鬆耐心地解釋了起來:“四方客棧發源於前唐,客棧最早的主東家是唐朝時期的一位史官,那史官叫‘項何’。傳聞項何年少就很聰穎,且記憶力甚好,有過目不忘之本領,後來就在朝廷負責記錄和編撰曆史。項何為官十載,任職之中竟飽覽了前朝所有的曆史文書,對前朝的政法、軍事、各種出類拔萃的君臣均有見解,常常暗地裏抄寫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