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往事如傷(1 / 1)

林弦再次為秦弈玨診完脈後便匆匆告辭了,走的時候一臉笑容的對明憂說:“他近日不宜來回搬動,所以,便有勞蘇公子了。”

明憂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林弦就把昏迷中的秦弈玨硬生生塞到了明憂的床上並殷勤叮囑了明憂什麼時候該喝藥什麼時候該換藥等等一切的事項,最後還特別可人地帶走了越溪。

明憂看著床上的人,歎了口氣,一句“罷了”終說了出來,剛想拿起之前的一部史書繼續讀下去,便看到了自己衣袖上的點點血痕,定是之前挪動他的時候沾到的。轉身去拿了一身輕便衣衫換了身上的那身。

“這玉佩,倒也精致。”明憂看著矮桌上的那枚翠竹玉佩輕聲說道,之前那件女子衣衫她不知怎麼竟讓人拿下去洗,她真的動心了嗎?

日頭漸漸西斜,明憂放在眼前的史書一頁未動,風兒從窗外吹來,書頁翻動,明憂起身向窗邊走去。

她今年桂月就滿十八了,祈國與她同齡的女子怕是都已經有孩子吧,不,不隻是祈國。

她明白為何自己的父王不願意看到自己出嫁,也明白為何母後膝下隻能有自己一個,也明白為何表哥與親人要相見對麵不相識,表弟自出生身子就格外的弱。

從小父王就不喜歡她,或許他沒有表現出來,但一個早慧的女孩怎能感覺不到她的父王有意無意的厭惡。她也曾問過母後,可母後當時挺著肚子含著淚讓自己親自用心去看,莫去問。

幾個月後母後小產了,說是小產,其實左右不過是父王擔心此胎是男孩所使了一下手段而已。就連當年兩國之戰也是自己的父王為掃除母後親族而設的一個局。所有人隻知道是祈宇兩國之戰起因是兩國會盟時宇國一使節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琉璃酒杯,卻無人知這是父王的手筆。

那年,她五歲,母後剛剛有了身孕,父王一直忌憚祈後親族,若母後這胎是個女孩也就罷了,但若是男孩……當時正值祈宇兩國會盟於祈國境內的荔城,父王便使計使宇國使節敬酒時打碎酒杯。

之後,舅舅便被“委以重任”,若不幸為國捐軀,那那胎無論男女,皆可保住。

然而,不曾想母後那胎不穩,早產不說,生下來時便已是死嬰,父王便匆匆讓人埋了。她當時年紀小,因貪玩爬到了當時父王與他身邊的大監說話時所乘涼的一棵樹上。她身量小,再加上夏天枝葉茂盛,無人發現。

此事之後,她便生了一場大病,禦醫說她是著涼所致,隻有她與母後知道那是她聽到那些肮髒之事後受到了驚嚇。當年幸虧她早慧,聽到那事後沒有立即下來,而是等父王走的連影子都沒有的時候悄悄爬了下來去了母後寢宮。母後含淚聽完了自己所說的話,看著她當時的樣子,便抱著自己去了她煮茶時所用的房間,將一瓢瓢的井水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