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平複了下心情,緩緩推開那扇門,果然,一位長身玉立的小公子出現了。
明憂笑看來人,“怎麼,不認得我了?”
話音剛落,就隻見雪音略有稚嫩的臉龐滑過幾滴淚珠。
雪音揉了揉眼,恭恭敬敬地走到明憂身前,行禮。
而身後的風影也默默將房門關了。
明憂並沒有阻止雪音的行禮。
待雪音行完禮,明憂便轉身走向書桌。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風影也上前做出了解釋。
“雪音,我對宮裏的一向知之甚少,主子離國許久,昨日問及宮中事,便急忙傳信於你了。”
明憂拿起了昨夜整理的一些看了起來。
“雪音,陳昭儀的孩子是怎麼沒的?”
“主子……”雪音迷惑了,不是應該問她宮中情況嗎?怎麼從這件小事問起。
明憂抬頭看了下滿臉迷惑不解的雪音,放下手中東西,“母後是因此事被軟禁的,萬事皆有頭,若不了解清楚,我又如何解決之後之事?”
“哦!”雪音恍然大悟,理了理思緒,一五一十地道出了自己知道的關於這件事的所有。
“你是說,陳昭儀的孩子是無緣無故地掉了?”聽完雪音所說後,明憂疑惑了。
無緣無故掉的,怎能牽扯到母後身上,還導致了母後被軟禁。以母後的身份,後宮的妃子就算小產了,也絕不可能牽扯上母後。而且,母後的性情她也是了解的,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妃子有孕就嫉妒下手了呢?難道此事不是父君在借題發揮?
“你確定你了解到的就是這些了嗎?”明憂眉頭緊鎖。
“奴婢確定,陳昭儀是在王後宮中請完安回去後,就莫名其妙的見紅了。”雪音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陳昭儀懷孕,就算得子,也得尊稱王後娘娘一聲母後,娘娘就算再蠢,也不至於不懂這點。
三人陷入沉默中。
風影想到了之前王上密詔之事,看了看明憂,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說出自己的想法,“會不會和……”
順手指了指上麵,“有關?”
明憂聽完陷入更大的沉默中。她不是不信這一點,事實上這手筆除了他也無人敢施。
隻是,父君,你我父女一場,終究是要走到頭了嗎?
風影與雪音看到了自家主子陷入沉思的神情,兩人互看了一眼,極有默契地都不再言語。
都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易地處之,也未免太讓人心寒了。況且,王後尚未有出格之事,蘇將軍也遠駐沙場,王上這麼做,未免太過殘忍了。
明憂緩緩閉上雙眼,沉默片刻。心中卻已有衡量。以母為賭注,她還能怎麼辦?
這盤棋,父君既已執子,女兒我定當奉陪,且看你我,誰更勝一籌?
身在祈國王宮中的祈王,或許他的初衷隻是想讓蘇大將軍更好地被牽製,或許是為了排除異己,或許……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賭注已定,執子人也已換,黑為君,白為臣;執黑為父,持白為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