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地下的雲崢和於淑華表現地都很自然,沒有因為走下水道而感到失了魂修的身份。二人對‘金風洞’的陳設表現出了足夠的興趣,卻也沒有降低該有的警惕。
‘金風洞’裏自然是沒有人,洞外也是人影皆無。張玉露還在奇怪,正是收集食物的時候,人都到哪兒去了。
說起地下世界的食物來源,其實就是下水道的廚餘剩飯。每一個洞窟都比鄰一個下水道。洞窟的繁華程度,很大程度地取決於所占據下水道的剩飯量。
采集、分選、蒸煮……地下世界有一套完整的食物處理方法,富裕的洞窟甚至有能力豢養豚鼠來吃肉。
才走了幾步,張玉露恍然道:“今天是河祭的日子,怪不得都到處都沒有人了,跟我來。”
河祭的時候,普通人是禁止隨意走動的,收集食物也要等到河祭結束才行。地下世界裏有很多條小路,隻有通往祭台的那條才打磨地最光滑。無家之人沒有多餘的力氣,卻都有一個朝聖的心。
地麵怪石如刀,石硬如鐵。嶙峋石鋒能夠輕易地劃破青體校的皮膚。以關金風紫體校之能,也隻是曆時三年,才堪堪地為妻子打磨了一排回家的愛心落點。
所以對於手無寸鐵的地下世界凡人而言,這條朝聖之路是用生命和鮮血鋪就的,凝聚的是無限的期望和虔誠。
名為朝聖,路卻很普通,跟地上世界的那些有著附加屬性的路根本沒法比,也就沾了個穩固的邊兒。
雲崢走在上麵小心翼翼的,自小謹慎的他不允許有半點的閃失。雖然沒有胞兄雲鋒的斥候天賦,但是開啟了魂力的雲崢還是能夠輕易地分辨出周圍的風聲。
小廟祝‘仙子斬塵緣’的話隱隱地傳來,雲崢十分不解。另外三人卻都是茫然,近百米的直線距離也隻有雲崢有能力分辨出聲音。
低聲問過張玉露之後,剛正的城衛軍統領勃然大怒。單調的成長環境之下,雲崢不相信世間還有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心裏滿是家國夢的雲崢也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暴怒的雲崢魂力運轉,紫氣纏身,隻一閃身就到了前路的拐角處,正看到大男和二女的弑父殺母之舉。情急之下,雲崢在石壁上扣出兩塊石子便打了出去。
雲崢的力量控製的很好,石子隻是將兩個孩子手裏的刀子打飛。但,盛怒之下,
還是有魂力不自覺地附在了石子之上,把劣質的刀子撞成的了麻花。在刀石的碰撞中,魂力爆開,厚重的力道讓兩個孩子動作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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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男女呆滯,兩人牲慌亂,觀禮眾嘩然,直麵紫魂將魂力壓迫的小廟祝則是戰戰兢兢。多年擔任祭祀的心理優勢令他很快就鎮定下來。
強打精神的小廟祝道:“河神爺爺法力無邊,我等凡人粉身難得神眷。隻有這神聖的河祭大典,才能讓我等凡人望河神爺爺項背,你壞了我等好事,還不知罪。”
小廟祝說話之間,雲崢已經到了祭台的二層。一身戰甲,紫氣縈繞的他倒像是天神下凡。如炬的目光掃射一圈,祭台下的觀禮眾立刻啞口。
冷笑一聲,雲崢冷冷地說道:“神在虛,仙在天,無法陣,不下凡。你這破祭壇連個符文都沒有,也敢說能夠招募神恩?真正不怕神罰的,我看是你吧。”
雲崢的義正言辭逼得小廟祝不自覺地後退幾步,瘦小的身子抵在供桌之上才止步,眼神慌亂,烏黑的眼珠子轉個不停。
情知不能怯場的小廟祝強打精神,骷髏似的手顫抖著指向雲崢,開口道:“河神爺爺是凡間至高神,有求必應的。天上的那些屍位素餐的虛位神仙怎麼能比?你已經惹惱了河神爺爺,神罰很快就會降下的。”
隨著小廟祝手指的抖動,寬大的袖子裏若有若無的白色粉末飄出,慢慢地向著雲崢罩去。小廟祝嘴角彎起,一臉的猥瑣,似乎雲崢輾轉呼號就在眼前。
可惜,最多隻是遠遠地看過一個青魂校的小廟祝並不知道魂修之間判若雲泥的差距。白色的粉末被紫色魂氣完全的攔截下來,在雲崢麵前如雪般落下,非常地明顯。
雲崢用手接了些,一聞一嚐,登時臉色大變:“欲仙散!賊子原來是你!”說著,探手成爪,便向小廟祝抓來。對於這種讓自己家族形象大跌的禁藥,雲崢是深惡痛絕的。
然而,雲崢的一抓仍是沒有建功,林之洋及時地接下了這能要小廟祝命的一爪,現場也隻有他能夠阻止雲崢的殺招。但是雲崢那決然的氣勢仍是懾得小廟祝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