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雲甩袖走了,沒有了對象,爭執自然就結束了。圍觀的人群隨之散去,盤旋的議論迅速向整個雲州城蔓延。
雖然很想霸氣地來一句,“如何結束,可由不得你”,但是張明宇還是沒有去拉著那幾位大少爺糾纏不清,一是沒時間,二是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那份能力。
經這麼一耽擱,午休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張明宇他們又要開始下午的功課。隻是掃了孫吉和劉德一眼,沒說話,張明宇帶頭向外走去。
上課的地方在雲州高等學院裏。一路之上,行人看他們五個的目光都非常親切。不擺架子,維護凡人的利益,張明宇等五人成功地獲得了雲州城居民的好感。
今天來得早,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薛亮憋不住問道:“張老大,就這麼任由勾陳的那幾個小子離開了?”
不等張明宇答話,王琛接口:“還要如何?雖然占了理,但是孫吉和劉德兩個都點頭不追究,他們又被張老大的‘生死約鬥’嚇破了膽,不敢接招。咱們總不能硬來吧。”
“嗯,”張明宇道,“過猶不及呀!他們都是世家大族,咱們幾家,除了王雲隊長之外,三代之內都與魂修無緣。權也好,勢也罷,都是在凡人的圈子裏。真要跟他們鬥,隻怕就連咱們雲木鎮的世家魂修都沒有幾個支持咱的!”
左雲點頭道:“沒錯,圈子不同,利益就不同。哪怕自己鬥得頭破血流,也不允許別人插手。說起來,咱們平民魂修真得不容易。”
“如此說來,洋哥讓咱們從學院入手,從凡人開始,也是存了避免爭執,保存鋒銳的意思了。”易香總結。
“是的,無論爭什麼,怎麼爭,都是要看底蘊勢力的。不惹事,不怕事,是咱們‘逐光之旅’的信條。好了,準備上課吧。”張明宇話音剛落,教室的門被打開,帶隊的老師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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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別院,還沒進門,不知死活的白長山大嗓門嚷嚷著:“飛雲叔,咱們怎麼走了?就這麼便宜那幾個小子了?出城怎麼了?還生死鬥?落到我的手裏,想死可不是件……唔!”
白長山還沒說完,就被白飛雲一腳踹倒:“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道理懂不?跟幾個平民魂修生死鬥?贏了是咱欺淩弱小,丟名聲,不值;輸了丟的是性命,更不值!咱們是什麼身份,豈能跟他們的性命劃等號?”
白飛雲說話間,白長山趕忙站起身聆聽教誨,能讓飛雲叔踹一腳,白長山是甘之如飴。
“那咱們該怎麼辦?”白飛雲才說完,白長山就很狗腿地給自己的小叔遞梯子。
“怎麼辦?”白飛雲也很滿意白長山現在的表現,“明天的真幻測試,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小場麵丟的,大場麵一定要找補回來。”
頓了頓,白飛雲低聲叮囑道:“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跟流雲哥說,知道麼!”
才說完,白飛雲就一臉堆笑地望向自家大門,說話之間,大門裏走出一個紅麵老者,正是白飛雲口中的流雲哥。
真說起來,白流雲剛剛滿三十歲,身為凡人的他也坐不到白府大管家的位子。但在白家,這位還剩不到十年壽命的三十歲老者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是在雲州城裏都頗具口碑。
白流雲成名在十二年前。那時候剛滿十八歲的他已經是一個非常幹練的小夥子了。一身體術已經達到了紫體校的境界,假以時日,晉升體將不是問題,問鼎凡人巔峰的體爵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還未成為家主的白展堂對這個侄子非常器重,白家的其他老人也都認為白流雲是下一任外務總管的最佳人選。
那一年,白展堂剛剛晉級魂王,外出例行公幹。這種例行公幹實際上是主宗對取得一定成就的子弟的一種獎勵。
或是巡視自家產業,或是帶領自家子弟試煉。說是公幹,更像是一次全家公款旅行。
自己魂修有成,妻子即將臨盆,白展堂堪稱是意氣風發。這趟出行收獲了恭維無數,三十許的白展堂幾乎認為自己登上了人生的巔峰。
先是鎮郊的幾個村子裏巡視,再帶著八個侄子,橫穿荒野進行試煉。行程安排地很緊,白展堂還要趕著回去迎接自己兒子降生,舐犢情深是每一個合格父親都有的情懷。
緊趕慢趕地,天黑之前,閉門之時,也沒能趕回勾陳鎮。原本打算在鎮外的村子裏借宿,隨行的一個侄子名叫白龍雲的,提議野外露營。
白龍雲是十五歲的紫魂校,白家旁支裏的佼佼者,跟主宗的人都不是很熟悉。難得的是白龍雲小小年紀非常會做人,八名玲瓏地讓所有試煉者都對他有好感,就連帶隊的白展堂也對他頻頻讚許。
白龍雲才說出這個提議,立刻就得到了所有試煉者的讚同。幾個少年眼巴巴地看著白展堂,眼睛裏的渴望訴說著心中所想。跟毫無新意的荒野試煉相比,野外露營更加地刺激。況且有展堂叔坐鎮,所有的危險在少年人心目中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