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赫連城來到學堂,墨離殤朝著他揮揮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一點也沒有把世子當做領路人後過河拆橋的罪惡感。所以,她也就沒看見身後赫連城脫下溫文爾雅的麵具,露出興味的笑容。嗬,這個墨離殤,總算變得有趣多了。
走進學堂,墨離殤在門口環視了一圈,然後,在眾人不同的目光中果斷的來到最後一排。大喇喇的坐下來,隨手拿出一本書,倒扣在臉上,就這麼在眾學員的目光之下,某人施施然的會周公去了……金鍾仁走進學堂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後一排睡覺的墨離殤。他瞪著眼睛,怒氣衝衝的向她走去。本來嘛,聽說墨離殤要來國子監上課,他就不高興。雖說現在民間都在誇她,但是,別人不知道,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墨離殤的惡劣行為!
別人家的孩子五六歲就開始上國子監了,可她呢,死活不去!你相信嗎,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竟然會以死相逼!這可嚇壞了墨老爺子,因為那件事,墨離殤都16了,連國子監的門都沒見過!甚至,她還氣走了所有來教她的夫子。金鍾仁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他可是親眼看到她的頑劣的!哼,聽說她今天要來國子監,還以為是傳言呢,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過來了!看他不好好教訓她!
“咳咳,墨離殤,給我起來!你來國子監是來睡覺的嗎!啊?”金鍾仁大吼道。
墨離殤一把拿開蓋在臉上的書,猛的跳了起來,連帶著凳子都倒了。“誰?哪個混蛋敢打擾小爺睡覺!活膩歪了吧!”
金鍾仁臉一陣青一陣白,兩撇胡子氣的一顫一顫的:“墨離殤!你反了啊你!在國子監公然和夫子叫板!給我出去!”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墨離殤收拾好東西,一臉不屑:“哼,走就走,你以為小爺願意來這破地方!白來都不要!”說著大踏步就要走出學堂。金鍾仁氣得臉色發紅:“你給我回來!臭小子!造反了你!給老子回來!”
學堂的其他學員見夫子都氣的口不擇言了,都一臉佩服的望著墨離殤。要知道,金夫子是誰啊,能把他氣成這個樣子的,也就隻有墨小少爺了。
見金鍾仁氣的不行,墨離殤咧開了嘴:“嘿嘿,夫子,讓我走的人是你,讓我回來的人也是你,你說,小爺到底是走呢還是不走呢?”
金鍾仁吹胡子瞪眼:“走走走,走屁呀,給老子回來坐下!老子才不讓你得逞!”
看見金鍾仁孩子氣的模樣,墨離殤偷笑了一把。然後,故作一臉不情願的坐回了位置。翹著二郎腿,抖啊抖啊的,看的金鍾仁更加不爽了。你說吧,讓他走,省心了,但總覺得氣勢上輸了。不讓他走吧,嘿,他這副模樣,更讓人生氣!金鍾仁努力壓下心中的不爽,清了清嗓子:“咳,墨離殤,你既然來了國子監,就是國子監的一員。我是不會讓你輕易走的。念在你是初犯,回去把你蓋在臉上的書抄個三遍,兩天後交給我。”
墨離殤在心裏把他罵了個痛快,我勒個去,合著不管在哪個時代,抄課本都是通用的懲罰啊!還好小爺拿的書比較薄,小爺果然有先見之明。想著,她又得意了起來。不過,臉上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金鍾仁這才覺得自己出了口惡氣。
不過,他又想到墨離殤曾經的惡劣行徑,心中又有一股怒火衝了上來。他眯起眼睛,慢悠悠的說:“既然來了國子監,那就得遵守這兒的規矩。每個進國子監的學員,都會測試一番。測試的內容不限。今天,老夫就挑個簡單的,你就做首詩吧。題材不限。”說完,他冷笑著準備看墨離殤怎麼出糗。
墨離殤皺著眉頭,她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昨晚上熬夜看了國子監的內容,也是猜到夫子會拿這個為難她。不過,她是誰?她可是有“外掛”——穿越的!隨口說幾首李白啊,杜甫啊,蘇軾的詩,不把他嚇死才怪!哎,可惜,她現在是個紈絝啊!大字都不識幾個,更別說做首詩了。在心裏又默默地罵了金鍾仁的十八代祖宗。墨離殤腦筋一轉,嘿嘿笑道:“行啊,不就是做首詩嘛,小爺我就作一首絕世佳作!哈哈!”
眾人不解了,絕世佳作?就他?我擦,這特麼的就是在逗他們吧!
墨離殤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的作起詩:“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著,打到小鬆鼠。”一首詩說完,她洋洋得意的昂著下巴,一副“快來誇小爺的絕世佳作吧”的模樣。片刻後,學堂裏一陣爆笑。
金鍾仁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就不應該讓她做什麼詩的!這都什麼玩意啊。臉一陣青一陣白,金鍾仁歎了口氣:“上課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