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空繁星點點,盛夏的微風吹來淡淡的淺淺的花香,蟲兒鳴,也別是一番風味。
一襲修剪得當的月牙白的流雲廣袖,更顯一分柔弱,卻遮不住他的豐神俊逸。臨窗而立,清風似乎也不忍打擾了這份美。
門外,季峰站得筆直恭敬。
“世子,我回來了。”
“嗯,進來吧。”磁性的聲音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就像白居易說的“大珠小珠落玉盤。”
季峰走至屋裏,對窗邊的俊逸男子說道:“爺,這就是您要的關於信王府的資料以及聖羽郡主與岩世子的畫像。”
“嗯,東西放那,你下去吧。”
季峰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世子爺這是鬧哪般?怎麼突然對信王府感興趣了?
一定是魔怔了,嗯嗯,對。
季峰最終還是自我催眠般的離開了。
月影星疏,最適合回憶:
五年前,那時他十五歲。在去拜師的途中遇刺,保護他的人都死了,隻剩下他孤身一人。因為能力有限,最終也墜入河裏。
那水真冷,冷得就連眼淚都是冷的。令人窒息的絕望與冰冷,讓他感覺離死亡是如此的近。
母親在懷他時中過毒,以至於打他一生下來就是帶著毒素的,所以身體體溫比正常人要低,也導致了不能受寒。
在他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雙小手,努力的把他往岸上拖。
可是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隻能微微睜開眼睛,他太累了,他好想睡一覺。
“喂,醒醒,”他突然覺得這聲音如此讓人安心。他更想睡了,“丫的,不會真的要人工呼吸吧,算了就當啃西瓜了。”
他覺得好軟好香,暖暖的,心髒的位置很舒服。真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的茅草傳來的觸感。
那個蓬頭垢麵的孩子正在不遠處努力的鑽著火,依稀能聽到淺淺的嘟囔聲,不過卻讓人心安。
他努力了好久,也睜不開沉重的眼皮,他想看清那個孩子,可看到的隻是蓬頭垢麵的樣子,臉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
那個孩子出去找吃的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家自家的床上了。
他會不會怪他的不辭而別,又或者,這麼多年了他是否還記得曾經救過他這麼一個人?
他不知道他是誰,就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可是,他總是會做些同一個夢。
還是在那河邊,綠草依依,天邊的晚霞照在他亂糟糟的頭發上,顯得他稚嫩的小臉光瑩瑩的。
他的眼睛,是他長這麼大見過最好看的,也是最亮的。幹淨的像一泓清泉。
他覺得他或許是個小姑娘,可是哪個姑娘不愛美?如果是,她又怎麼會穿著破爛的衣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
或許是他想多了吧?
月影,星眸,是落在唇間的斑駁。
斂下複雜的眸子,玉驚泉漫步走至書桌前,拿過季峰放在桌上的資料。
這世間有很多事是不需要弄明白的,可是偏偏有些事即使拚了命也想把它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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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