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楚大明在漳河橋組織防禦的時候,團長徐紹恩帶領的團直和一營、三營在永年、肥城同日寇吉田聯隊交火。他指揮一營、三營交替掩護,拖著日偽軍向東南方向走。由於前麵是一些戰鬥力較弱的偽軍,打得相當得心應手。我部隊幾乎沒有傷亡,卻打得偽軍雞犬不寧,四處亂竄亂跑。日本兵像督戰隊一樣,把偽軍集中起來向前趕,同八路軍消耗。聰明的吉田大佐正在得意地運用“以華治華”和“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戰略戰術。
徐團長邊打邊退,叫你看得見我,卻抓不到我。一天後退八十裏,殲滅偽軍三個大隊。日偽軍仍窮追不舍。
第二天,敵人6架飛機輪番向團長率領的部隊轟炸掃射。
荒塚師團的炮兵營也用大炮轟擊,增加了部隊的傷亡。就在這時,荒塚團長對楚大明作戰集團虛晃一槍,便悄然集中兩個聯隊對團長政委率領的作戰集團實施合圍,決心先吃掉二十團主力。這一企圖已被楚大明覺察,但團長和政委還渾然不知,他們仍按原來的作戰方案繼續戰鬥。部隊到達南莊,團長發現村北有一條小河溝,他把重機槍連二排、三排的幾挺機槍架在這裏,命令一連、二連、三連就地組織防禦。他同政委商量,由他在這裏頂住日寇的長驅直入,由政委帶領團直和三營向東南撤退,準備過河到大名、冠縣一帶機動。得到政委支持後便分別行動。
營長馬克勤把一連、二連分別放在重機槍連兩邊,把全營九挺輕機槍分別架在河邊高地和墳頭上,三連作為預備隊,團長和重機槍連連長郭紹旺在一起,營長與一連連長在一起,靠近團長的指揮位置。指戰員們決心用手中武器教訓一下鬼子兵。
吉田大佐及其帝國皇家軍隊,都是唯武器論者。他們認為,經過飛機大炮的轟擊,八路軍因大量傷亡而銳氣受挫,隻要用日軍的武士道精神一壓,便可以使二十團瓦解而收其全功。於是,日軍用兩個大隊以密集的散兵隊形,端著明晃晃刺刀的士兵,在軍官指引下,邁著正步向南莊前進。鬼子兵的保護色服裝同麥子的顏色完全一致,但他們“叮當”作響的裝備和醜惡的嘴臉,逐漸暴露在八路軍戰士的麵前。
“啊,簡直是活靶子。”重機槍連連長郭紹旺說,“團長,打吧!”
“敵我距離?”團長問。
“20多公尺。”
團長兩眼注視前方,沒有表態。太陽從頭頂直射下來,團長鬆開紐扣,用帽子扇風。戰士們因思想高度集中,竟忘記了炎熱。日寇踩倒麥子的“格巴”聲已可聽到,連那麵孔也清晰可見。“80公尺。”郭紹旺提醒團長。
“打!”團長終於發出命令。15挺重機槍、300多支步槍同時開火,響聲和彈丸像暴風驟雨般向鬼子刮去,火力像割草機那樣,第一批子彈就密密麻麻地把20多個鬼子兵放倒在地。
活著的趴在麥壟裏不敢動彈。
團長看到輕重機槍的神威,高興地跳起來進行戰場鼓動。
“同誌們,打得好呀!鬼子兵並不是三頭六臂,他們是可以打敗的!”
營長馬克勤急忙跑過來把團長按倒在地。可是,晚了一點。
就在馬營長抱住團長的瞬間,鬼子的幾挺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輕機槍響了,兩發子彈擊中團長的胸部,一發子彈擊中營長的左肩胛骨。團長胸部的鮮血向外湧流,衛生員跑來進行包紮。
政治處主任王幹和三連連長何其全在防禦作戰中犧牲。
營長馬克勤不失時機地下達命令。
“警衛班,背上團長去找政委,重機槍連跟進。一連、二連、三連隨我進村,準備和鬼子打村落戰。”
部隊開始行動。戰士們目送著漸漸遠去的團長,跟隨營長撤離前沿陣地。南莊的兩麵村長和武工隊員協助馬克勤營長組織防禦,一連在高層建築上壘工事,二連迅速修複便於機動作戰的牆洞,三連在村北樹林後邊修築工事抗擊敵人,老鄉們把重傷員隱蔽到地道裏和防空洞中。青年和婦女們為八路軍張羅飯食,在這個時節最普通的還是碾轉米,這也是在青黃不接時冀南老百姓最愛吃的東西。日寇的炮火對南莊開始轟擊,剛打了幾炮又驟然停止。
吉田聯隊長一麵跳起來大罵炮兵配合不力,一麵騎在馬上奔跑著指揮日偽軍合圍南莊村。因為他在石友三集團軍當顧問時,領教過八路軍打仗的厲害,同時對當麵之敵楚司令的隊伍有畏懼的心理,於是采取穩打的戰術,避免吃虧上當。
在鬼子兵的驅使下,偽軍最先從村北發起攻擊,沒有遇到抵抗便占領前沿陣地,通過樹林向村裏推進。突然遇到三連的迫擊炮、手榴彈的襲擊,傷亡一大片。三連幹部戰士從房內、牆角衝出來,用刺刀把偽軍趕出村外。
吉田大佐命令偽軍在村北牽製南莊守軍,他指揮自己的三個大隊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對南莊實施突擊。五月的驕陽在空中施威,把熾熱的光線投射到穿著卡其布黃軍裝的鬼子兵身上,厚厚的衣服變成了蒸籠。加上那笨重的翻毛皮靴的拖累,汗水立即流遍全身,眼前霧氣騰騰的,士兵們希望八路軍早點開槍,好在麥地裏休息一下。這時,輕重機槍突然從房頂上響起,南路的敵人像農民割麥子一樣,被一批批打倒,多數人也順便躺了下來。
營長馬克勤聽到重機槍響聲,他問身邊的通訊員是哪兒來的重機槍?聽說是團長叫給一營留下一挺。馬克勤在房頂上發現,南北的日偽軍被遏製在村外,東西兩路日軍攻進村來,他指揮一連、二連奮力反擊,用刺刀、手榴彈將鬼子兵逐出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