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賢侄……此事麼……恐怕……還須從長計議!”
饒是薛老丈詭詐百變,猛地聽聞此語,還是有些驚慌失措。
上官豪傑怒道:“還有什麼可以計議的呢?再這麼拖延下去,形勢肯定越來越對我不利,現在動手,已經嫌晚了。我意已決,這次前來拜訪老丈,就是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這個麼,不知你的英傑二弟是什麼打算呀!”薛老丈搪塞著說道。
上官豪傑怒氣不休,“英傑這小子也不是個好東西,他雖然在老盟主的麵前說了那麼多的好話,他心中的想法,未必也不想與我爭這族長之位。我信不過他,怕他去向慕尚根老兒告密。”
“噢,噢,賢侄,你這個想法嘛,倒也不是沒有道理。”薛老丈讚成說道,仍然沒有表態。
“薛老丈,請你相助於我,事成之後,我許諾的條件一定不反悔,而且,我還願意迎娶紅薇小姐,那時候,您老就是上官部落大狼主的老嶽父了,那可多好啊!”
薛老丈狡猾地眨了眨眼睛,心想:“如果我願意的話,無論你們哥仨兒個誰當上了大狼主,我都能做大狼主的老嶽父,何必要你小子來賣好兒呢?再說了,你就算是現在答應了,一旦成功之後,恐怕你就又想要做鮮於家的姑老爺了。不可不防。”
不過,這番心事當然不好明言,於是,薛老丈就哼哼哈哈的敷衍著。
上官豪傑倒也料到了這老狐狸不肯答應,於是,又說道:“我意已決,不管您老是不是幫助我,我都要這樣做。”
“賢侄,你有幾成的把握?”
“我有三千兵馬,慕尚根統領的牙帳衛兵也不過是三千兵馬。我們兄弟三人都在長老們的麵前發過誓言,在調解期間,決不動武。所以,他們肯定沒有防備。我趁此機會偷襲,必定得手。一旦文若隕命,長老們就隻好擁立我了。”
“唔,唔,有道理!”薛老丈點頭應道,好像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建議了。
上官豪傑又道:“我此次帶兵南下之前,去向鮮於老盟主辭行,鮮於老盟主特意把我引入他的臥帳,秘密向我交待了一番言語,其中,也涉及到了薛老丈呢!”
“是嗎?老盟主是怎麼議論我的呢?”薛老丈表現出來了濃厚的興趣,似乎也還夾雜著一絲隱隱約約的不安。
“老盟主對我說,‘豪傑賢侄,你看薛老丈的諾言可信麼?’我回答,‘薛老丈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既然答應了相助與我,必無食言之理。’”
“是啊,是啊,”薛老丈連連點頭,又問,“鮮於盟主是怎麼回答的呢?”
上官豪傑笑道:“老盟主微笑不語,停了半晌,又對我說,‘我這裏有一筴書信,都是近年來煥彰老弟寫給我的,我暫時托付給你,請你好好保管。待到你成功之後,一定要歸還於我,千萬不可遺失,切記,切記。”
“他媽的,混帳!”薛老丈情急之下,破口大罵。
上官豪傑認為自己終於奪回了這場談判的主動權,心情大好,所以,也不計較薛老丈的粗口了。他微微一笑,繼續說:
“小侄當時不明白,回稟老盟主說,‘既然這些書信如此重要,又何必暫交給小侄呢?’老盟主嗬嗬大笑,說道,‘賢侄,你還是太年輕,我給你這筴書信,便是套在孫猴子腦袋上的金箍咒,有了這個寶貝,你南下奪權的成功把握便又多了幾分。’小侄不明白,還想再問,老盟主揮揮手,讓我出帳,說道,‘路途之上,你讀過這些書信,便明白我的意思了。’”
“然後呢?”薛煥彰瞪著眼睛看著上官豪傑,幹巴巴地問道。
上官豪傑聳了聳肩膀,“於是,在路途上,我看過了這些書信,這才明白了老盟主對小侄的一片關愛之心啊!”
“哈哈,哈哈……”薛煥彰隻好用假笑來掩飾自己的窘態,他感覺好像是自己在洗澡的時候被別人偷窺了,雖然滿腔惱怒但卻又發泄不出來。
“請薛老丈放心,”上官豪傑又用一種很怪異的諷刺口吻繼續說道,“我已經派我的心腹仆人專門看守這筴書信,就算是我在明天夜裏的戰鬥中被殺死了,我的仆人也會在我的大帳裏繼續保管這些書信的。”
薛老丈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道:“好侄兒,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支持你,你就把這些書信交給慕尚根大人,是不是?”
上官豪傑微笑不語。
“看起來,我隻好支持你咯,沒有別的辦法了。”薛老丈轉著眼珠子,喃喃自語地說道。
這時候,上官豪傑認為自己的大棒威嚇的手段已經生效了,現在可以提出用胡蘿卜誘惑的條件了,雙重夾攻之下,不怕這個老狐狸不肯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