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頭疼欲裂,正要反唇相譏,誰知道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紫絹淚眼婆娑地一勺一勺給南若喂藥。
南若悠悠醒轉之時,眼神卻空洞虛無,看著紫絹的表情也有些癡癡呆呆的,“你……你怎……怎麼在……”
她說話聲音斷斷續續,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的樣子。
紫絹見她臉色蒼白得厲害,心裏有點難受,“我好些日子沒見著姑娘了,實在放心不下,便想來看看,昨兒就替畫箋來了,沒想到姑娘又暈倒了,我怕畫箋照顧不周到,才來的。”
南若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去,她嘴角噏噏,似乎想說些什麼話,可臉卻僵硬的動不了。
紫絹一愣,擱下藥碗,擔心地看著她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千萬可不要嚇我。”
南若喝完了藥,卻昏昏沉沉地又要睡下去似的,紫絹忙輕輕搖了搖她的胳膊,“姑娘,你先別睡,我有話和你說。”
燭火跳動,結出燭花來,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南若隻覺得耳邊隱隱約約傳來紫絹急切地聲音,“……姑娘,醒醒,別睡……”
南若迷迷糊糊中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紫絹見狀叫的更急切了,“姑娘,姑娘……”
她見南若毫無反應,動也不動,紫絹不知她這是怎麼了,又想起她前些日子吐了血,伸手去摸她的額頭,隻覺涼得冰手,頓時又急又怕,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屋子外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紫絹急急地拿帕子擦了淚水,有人談談笑笑往這邊來。
“哎,昨兒你給我吃的那個什麼花糕還有沒有啊?”
“昨兒的那些叫桂花糕,早已經都吃完了,今兒又是新口味的,聽說是什麼紅豆糕,比桂花糕還甜膩香軟呢!”
“咦,怎麼還有新口味嘛,吃了這好幾日都是一個味道,雖然吃膩味了,可味道卻是一等一的,我才不信今兒的紅豆糕能比那個桂花糕好吃。”
“你可真是沒見識,高門大戶裏的東西哪有不好吃的,回頭你來吃就是了。”
說到這裏,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那南家的小丫鬟也真好玩兒,以後隻要那南家姑娘還在寺裏,咱們可就有各式各樣的糕點吃了……”
兩人說笑著聲音漸遠,直到聽不清楚,紫絹才氣鼓鼓地站起來,低聲罵道:“貪嘴的姑子!”又看了一眼南若,見她已經沉沉睡去,不禁長歎了聲,一時間滿臉惆悵,“原來畫箋送來的糕點姑娘一點兒也沒有吃到,那些姑子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連楚國公府的小姐也敢欺負!”
在紫絹愁眉不展之時,圓心送了住持正回寺來接南若上山,從小沙彌尼口中聽說南若暈倒之事,旁敲側擊了監寺一番,便往南若住的禪房來,看見紫絹卻是不識。
紫絹強忍怒氣,還算是恭敬地向圓心介紹了自己,圓心卻和藹地笑著讓她與自己一起攙扶著南若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