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 / 2)

肖韜家的一驚,忙道不可,“太太,你是什麼身份,即便不拿太太是禮部員外郎嫡長女、戶部主事夫人的身份說話,你也是她的表舅母,怎可為她親自去迎了大夫,太太你倒是親力親為了,隻怕她不領情,那豈不是教她看輕了你去,好歹也教她知道你是她的長輩才是。”

朱大太太精神一振,當下便打定了主意,說道:“不錯,不錯。可不能讓她一個小女孩兒輕瞧了去,咱們家想要出頭雖然還需依傍他們家,卻也要不露形色才可。”

二人就又長篇大套的說起了瑣事家務來。

南若身體略好了些便常惦著“死即是生,生即是死”那八個字,又常望著那紅線紙鳶癡癡入神。

這日晨起,她身子大好,鍾夫人遣來照顧她的薑媽媽等人也都來了,她因記起連日病著未曾去給朱大太太問過安,便匆匆喊了往日在真定伺候她梳洗穿衣的紫菀進來。紫菀進來,見她神采奕奕的,因笑道:“姑娘今兒氣色真好!”

南若一聽,笑吟吟地說:“咱們客居姨祖母家卻從未去給舅舅舅母請過安,實在是大失禮數,可得教人看了笑話去。”

紫菀卻是冷哼了一聲,“姑娘,也隻你有這樣的好脾氣,換做是我,便不去給他們請安,聽紫絹姐姐說,姑娘落入寒潭病得奄奄一息之時,住在他們府上,除了周老夫人,他們做長輩的,可從未來瞧過你。畫箋又說自從周老夫人被謝四老爺接去杭州府小住後,朱大太太對姑娘就更加懈怠了,明知道姑娘身邊隻有畫箋一個伺候著,也不遣個丫鬟婆子來,幫著照看姑娘,若不是我們趕來得及時,姑娘的病可又得加重幾分了!”

南若微微笑著,那手指戳了戳她的鬢角,輕聲道:“你啊你,哪裏有長輩看晚輩的道理,何況舅母要住持中饋,自然是忙的暈頭轉向,再說彥表姐不是來瞧了我了嗎?我們身處亂世,娘親也常說要削減家裏的吃穿用度,你當這是真定家裏不成,你便隻挑旁人的錯處,若真的說起來,錯在前頭的還是我們呢。”

紫菀苦笑著說道:“八表姑娘?八表姑娘過來瞧姑娘還不是姑娘讓畫箋去央了她過來搭個手的嗎。我們即便是錯了,那還不是因為姑娘病體未愈,不能成行嗎,聽說姑娘堪堪好了一日,就是去妙通庵那天了,那日姑娘怎麼沒有給朱大太太問安了,又有哪點怠慢了他們家去!”

南若輕拍了拍她的背,笑說道:“別人待咱們好那是情義,咱們得記著,十倍償還才是,別人不待咱們好那也是常情,咱們又何必如此計較呢!”

紫菀忙道:“姑娘除了在老夫人那裏受過這樣的氣,誰還敢給姑娘氣受,我是看不過眼,隻是那朱大太太真是太小家子氣了,她住持著中饋,便隻管擺譜,總要給姑娘臉色瞧,難不成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姑娘的嫡親舅母了!”

南若聽了這話立刻嚴肅了麵孔,“你也說了她不是我的親舅母,卻還要跟她計較這樣多,我知道你素來是個謹慎的,你今兒說了這麼多也不怕傷了舌頭,這可是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