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琴和蘇小沫認識了12年,從高中一直至今。她是唯一真正了解和心疼蘇小沫的知情者。可能也是因為這樣,如今的蘇小沫隻跟崔南琴親近,隻一點,不能提三個字:淩睿臣。可沒想到,她絕口不提了4年的淩睿臣居然回來了。另外一個人或許更沒想的,蘇小沫,又或許,她連想都不願意再想了。4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從前溫順的蘇小沫早就沒了。

大學畢業之後,崔南琴就到了現在的證券公司上班,老板是個姓蔡的半禿老頭兒,脾氣不太好,薪水和待遇都不錯,各方麵她都挺滿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曾經青澀、內向的她早已蛻變得睿智和果決。生活是把雙刃劍,給人們帶來磨難,也教會了人們成長。由於昨晚宿醉未醒,不出意料的崔南琴一進辦公室就撞見蔡老頭一張死人臉。崔南琴隻能乖乖跟著他進辦公室聽訓。

“小崔啊,不是我說你,這個月第幾次了啊,老是遲到!最近怎麼回事兒啊,想以前你剛進公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我一向看好你……”又來了,每次有點什麼事就念叨。崔南琴隻能在一旁賠笑。

“蔡總,最近我家裏有點事兒,您通融通融,我保準兒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賠笑加起誓,崔老頭終於放人了。還交代她中午去機場接機。果然啊,薑還是老的辣!不動聲色地交給她這種苦差事,讓她連拒絕也開不了口。

回到辦公桌,崔南琴撥通了蘇小沫的電話。

“喂,小沫。”

“嗯,你到公司了吧?”

“嗯。到一會兒了,被蔡老頭叫進去訓了好一會兒。”她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悶悶的笑聲。

“你隔天就遲到,哪個頭兒會這麼好說話啊,換了我早被我們總裁開了。”蘇小沫道。

“那可不,我是我們公司的第一台柱啊!”

“是啊是啊,你的絕對地位我早就領教了,不用勞駕還親自打電話來告訴我。”蘇小沫諷刺道。

“對了,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鑰匙還放在門口盆栽裏。你別晚上打電話讓我去給你開門啊。”

“知道了,崔大小姐,我們家備用鑰匙也還在你家呢,你可別弄丟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今天有個國外證券公司的同行要空降過來,蔡老頭把這苦差交給我了,中午還要去接機呢。先不跟你聊了,讓蔡老看到可真要宰了我了!”

“恩,好。”

掛了電話,蘇小沫剛想繼續手頭的工作,豈料電話又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徐子默。

“子默?”

“今天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電話那頭是一向溫文爾雅的聲音。

蘇小沫一扯眉頭,“今天中午啊,我…手頭還有些事。”

“那麼晚上呢?或者明天?還是你一直都要忙?”徐子默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蘇小沫也發現自己一直在拒絕他。

她抿著下唇想了想,道:“好吧,那就今天中午吧。我請兩個小時假。”

徐子默在電話那頭愉悅的心情,連蘇小沫都感受得到。徐子默說中午過來接,去哪兒吃什麼什麼菜,蘇小沫一一應下才掛了電話。

跟徐子默的相遇源於一場車禍,很富戲劇性,而且很顯然是一出悲劇。四年前,淩睿臣拋下蘇小沫跟另外一個女人去了加利福尼亞,她傻傻地追到機場,卻在機場外出了車禍,肇事司機就是徐子默,當然事故原因是蘇小沫突然衝到了徐子默的車前。不管怎麼樣,她最終還是沒能留住那個負心薄幸的男人。那以後,徐子默就以“責任”為借口留在了蘇小沫的身邊。兩個人的關係雖好,可是四年來蘇小沫一直不鹹不淡的對他,這讓徐子默很是不解和無奈,卻也無可奈何。蘇小沫放下電話,晃了晃腦袋,試圖驅散不該有的情緒,把偶爾翻騰出來的回憶又壓了下去。也許正是因為相遇的時機和理由不對,蘇小沫潛意識地將徐子默關在了心門之外。

有的人,一直很難被接受,可能正因為你來的不是時候。不是你不夠好,時機不對,才舉步維艱。徐子默是這樣…崔南琴又何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