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看見夜時的表情是害怕的,渾身哆嗦的話都說不出來。王夫人更是直接嚇暈了過去。厲雲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很自覺的上前檢視了一下王夫人的心脈,確定隻是嚇暈了沒有危險後,才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好好睡上一覺,然後自己在桌旁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看還在哆嗦的王老爺,他想要出聲安慰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夜這樣出場肯定有她的道理吧。也難怪王老爺和王夫人會嚇成這樣,自己家裏突然出現個陌生人,本來就已經很詭異了,而且這陌生人還是個全身罩在一片漆黑當中的影子。
夜玲瓏不是走進房間的,她是飄進去的,就那麼慢慢的,緩緩的,離地一尺有餘的,飄了進去,進去以後也不立刻停下,在屋子裏用極快的速度轉了好幾圈,動作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楚,看上去就好象四麵八方都是她的殘影詭異非常。別說是這平頭百姓了,就是換個隻略懂些功夫的大男人也非嚇出一身冷不可。
夜當然有她的理由,她是故意的,這王老爺不象下午的那個老婆婆那麼好哄,事關家醜,想要他自己開口恐怕不容易。而夜又沒興趣慢慢和他溝通,想問的要趕緊問完,她晚上還有事。所以她現在在打心理戰,恐懼是人人都會有的情緒,一般人在極度恐懼之下大腦都不太好使,大多會問什麼答什麼,而且基本不會說假話。顯然,她要的效果達到了。至於王夫人會嚇暈過去,也再意料之中,暈過去也好,自己要問的是她當年死女兒的事,痛失獨女已是大悲,何苦又讓她重新去回憶一遍。
“你是二十年前,城中首富李家女主王氏的父親?”單刀直入。
“是。。。。是。。。。你。。。你是。。。。你是誰?”王老爺麵色慘白,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全。
“回答問題。”夜突然如鬼魅般逼近癱坐在地上的王老爺,彎下腰,死死的盯著地上不停哆嗦的微胖身子,在嚇的王老爺又是一聲駭叫後,才又冰冷的問到,“二十年前關於你女兒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記。。。記得”
“好,仔細說給我聽,從頭說。”
“是,是,是,我說,我說。”王老爺不明白這個女鬼為什麼要問他這些,雖然事關家醜,但是也不敢不說,性命要緊;“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有個女兒,名喚王繡蓮,嫁給了當時城中首富,我那女婿姓李名懷文。。。。。”王老爺慢慢的開始說了起來,恍惚間他好象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情景。
原來,這李家當年家境其實也隻一般,雖然談不上貧苦但也絕對稱不上豪富,最多也就算是個富裕之家。但是,李家在外多年的兒子有一天突然回來了,他這一回來,就開始接手家裏的生意,而且越做越大,也不知道到底是做的什麼生意,隻知道不出一年就已經富甲全城,成為首富,更是買下了城中一處極大的宅院,搬了過去,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是自己搬過去,卻沒有將家人一起牽走,所以他弟弟還是住在老家的房子裏。後來那李懷文看上了他的女兒,上門提親,他見李家富裕,李懷文又生的斯文有禮,也就答應了,女兒嫁過去不到一年就生下千金李梅,那李懷文十分想要個兒子,見王繡蓮生的是個女兒,便不太高興,借著經商長年不在家中。王繡蓮雖然心中淒苦,但也沒什麼辦法,在外人麵前還要顧著臉麵,不肯直說,心裏有苦,也隻能時常回家向二老訴說,訴說。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等到李梅快滿五歲的時候,李懷文突然從外麵回轉,同行還帶了個男子,說是多年不見的世交好友,兩人極是親密,而李懷文那次回家,突然對妻女的態度大有改觀,很是親熱,對女兒李梅更是突然的視如珍寶。甚至在李梅五歲生日那天大擺宴席,邀請城中眾多大戶名士參加,那李懷文平時做人就極有手腕的,和很多人的交情都不錯,甚至和當時的知府大人都很有來往,所以大家雖然覺得這行為不妥,也礙與情麵還是去了。誰知道,李懷文當夜就死了。而那王繡蓮竟平白被人說是與自己小叔私通,在牢中自盡。
王老爺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你是說,你女婿是在外多年突然回去接管家中生意的?”夜忽然問道.
“是啊,我記得很清楚,在他回家之前,我們隻知道李家有個大兒子,卻從沒見過。”話已經說到這裏了,王老爺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再說自己憋了二十年的話,今天總算說了出來,剛才又大哭了一場,現在,心裏也不害怕了,人也不哆嗦了,說話也利索了。
“你女婿回來以後不足一年的時間突然暴富?”
“是啊,那時人人都說他有本事。會做生意呢。”說起自己那個女婿,王老爺好象覺得臉上很有些光彩。
“你女婿本來是不喜歡李梅的,後來突然喜歡了?是在帶了好友回來之後,突然喜歡了?你確定你沒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