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萬?幾乎是黑耀全部軍力的一半了。妖孽在搞什麼鬼?隻是讓他做做樣子,帶這麼多人來想幹什麼?六十萬人。軍備糧草都是一筆龐大的開支。做個秀而已,花費也太大了。而且一半的兵力都拉出來了。那黑耀境內……
“那雪國呢?”瞟了眼忙前忙後的白衣,聲音裏帶了兩分寒意;“北之雪國亂了沒?”
“目前還……”白衣突然回過味來了。氣的臉色煞白。拳頭一緊一鬆間能聽見骨頭咯咯做響。死咬著後槽牙不讓怒意有絲毫泄露;“我是大祭司。雪國若亂了我還能待在這裏喂你喝粥嗎?國主已然年邁。儲君又不知去向。現在那有時間琢磨別的。你隻管安心吧。”
說的也是。那雪國就不必擔心了。夜相信白衣說的是真話。不過他終究隻是個祭司。權利再大也要看國君臉色。何況近期都感覺他好象很不務正業的樣子。還是要敲打敲打雪國才行。略略思量後道;“我記得雪國有位二皇子,很不錯。替我送封信過去。就說我多少知道些大王子的下落。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他的誠意了。至於措辭方麵嘛……你自己斟酌。”
“大王子真是你捉去的?”白衣其實也聽說過個大概。這種事又怎麼可能真瞞的住。隻不過無證無據,人又是在西聖丟的。所以一直以來雪國都是暗訪而未明查。現在夜說出這種話來,意思就很清楚了。二皇子如果聽話,那麼大王子就會永遠消失。否則,夜隻要將大王子送回雪國,那麼一切仍然會按照她的心意進行。白衣確信夜有的是讓人聽話的法子。
“為什麼不能是西聖?人是在西聖丟的吧。”夜輕笑,雖然傻子也知道那不可能。
“你……”不能爭辯,已經起過誓。隻要她好好活過來不出事,他就再不會為任何事與她爭執。可是她如此回護黑耀,不就是因為有個曆雲飛嗎?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的。眼珠一轉又想起件事來;“說到西聖,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呢。尋找寶寶的隊伍可不單單隻有黑耀六十萬大軍。西聖也來了六十萬。一樣在澤吉住著。兩邊一東一西雞犬相聞。聽說都能看見對方軍營裏做飯時燃起的炊煙。到是相安無事。也不知在想什麼。”
西聖?他們來湊什麼熱鬧?蠢蠢欲動的野心還是沒有平息嗎?想借著機會一口吞掉南月?不象。既然是打著找寶寶的名義來的。那麼他們必然知道自己定在南月。以他們對自己的了解,該很清楚自己不會允許這類事情發生。除非他們認為自己有心要滅了南月,所以才會揮軍而來想要分一杯羹。他們憑什麼會這樣認為呢?難道他們知道了寶寶失蹤是和南月有關?如此機密之事,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自己出發前就交代妖孽整軍隨後。妖孽占著先機也是前天才到。可西聖跟著就到了。六十大軍開拔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們到象是早有準備一般。難道他們早就知道寶寶的去向?難道他們……
“該死~!”腦中電光火石閃出無數念頭。一時不覺驚叫出聲。她上當了。過分自信於本身強大的力量而對臥榻之側疏於防範以至落入他人彀中。納蘭崇光,是你在找死嗎?
白衣本來還在糾結於夜對黑耀的回護而暗暗不滿。這會子突然聽見她失聲驚叫。也被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她搖晃欲倒的身子安置著半倚上靠枕。揉上她的太陽穴輕聲問道;“怎麼啦?什麼事不好了?你別急,慢慢說。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我呢。”
夜半靠在枕上連咳帶喘不得安生。她心裏這個憋屈呀,就別提了。隻是現在又說不出什麼來。一切都還是推測沒有實質證據。偏偏她現在又是這麼個無用的身子,想幹什麼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挺大個活人,眼看著就要被氣給憋死了。氣的緊抓被褥十指泛青恨道;“西聖,六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想幹什麼?是不是還想要抓了我去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