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得意偷笑的時候,南月皇宮的上空飛出一群灰白信鴿。誰也沒注意那群鴿子中有一隻在起飛不久後便改了方向。這隻腳上幫了片小布條的鴿子正朝著澤吉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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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晚宴其實不過就是個形式。夜,白衣加上宮沂,三人坐在一處吃頓飯而已。夜對宮沂很照顧,親自盛了湯遞到他麵前。(其實是白衣盛給她的。轉道手而已。)宮沂一直很拘謹,每說一句話都要先看看白衣的臉色。象是怕說錯話會被白衣修理一樣。完全一副受了委屈,卻為了顧全大局而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姿態。他琢磨過了,夜是最公平公正的。絕對不會看著有人被欺負而置之不理。隻要夜給他兩人獨處的機會,他就有把握能留住女神的心。就算不能當正夫也沒關係。對男人而言是妻不如妾,那麼對女人而言應該也一樣。抓住了女神,他便抓住了一切。宮家!會跪著求他相認的。
“住的慣嗎?這裏是客棧,難免會有不方便的地方。你若缺什麼隻管說就是了。”夜道。
宮沂正在喝湯,聽見夜說話,受寵若驚般趕緊放下勺子搞的緊緊張張道;“不,不缺什麼。離大人給安排了間極好的上房。一應用具都是齊全的。就是…就是…”猶豫,偷瞄著白衣不敢開口。
“就是什麼?”白衣很不耐煩的粗聲道;“缺什麼就說。我這裏不短銀子使。”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又沒拿他怎樣,幹嗎搞的跟受氣包似的。要是厲雲飛在就好了,治他肯定是手到擒來。冷翼也行,凍也凍死他。花流雲就算了,脾氣太好,說不定反被他給治了。(已經將自己歸進家族陣營了)
“不,不,沒什麼,沒什麼。”宮沂嚇的一哆嗦,低頭吃飯。看上去足夠委屈。
他表現的不錯。外室之子平頭百姓。麵對大祭司大人,再誠惶誠恐都不過分。強權下忍辱負重的癡情男子,多麼催人淚下呀。是女人都會感動吧。隻缺夜給他個機會表現癡情了。會有的。
“罷了。日常所需何其煩瑣。那有能備辦齊全的時候。”夜挺象那麼回事的勸和道;“宮沂,你是我的客人,凡事不必太苛待自己。要用什麼直接告訴…呃…”左右看看,見小二正在桌邊伺候,便指著他對宮沂介紹道;“這個跑堂小二人很機靈又勤快。要用什麼都讓他去備辦吧。知道了?”
“是,宮沂明白。謝殿下。”咬著嘴唇,紅了眼眶,還不住偷瞧白衣的臉色。很到位。
跑堂小二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誇獎。覺得臉上有光,趕緊過來陪笑斟酒。有主子在,夜姑娘那裏是不容他多事的。所以小二便隻提壺給宮沂斟,並自以為機靈的道;“這位公子,小的是店裏的跑堂兒,平時沒事多在中門廊外候著的。您有什麼事高聲叫我一聲就行。小的隨~叫~隨~到~?!”後麵的話說的不太自然。不為別的,就因為終於發現自己主子的臉色很黑了,目露凶光。嚇的夠戧,沒明白自己錯在那裏了。忙放下壺閉嘴退下。要命,主子象是很不喜歡這位公子。那以後他的差遣自己還去嗎?可夜姑娘剛吩咐說……。夜姑娘和主子。聽誰的?廢話,還用想嗎?主子都聽夜姑娘的。
“夜的意思是說我刻薄他嗎?”不爽,心裏什麼都明白卻還是不爽。啪的放下筷子瞪著沒眼色的跑堂直運氣。這個糊塗東西,沒見他主子正被人陰著嗎?他到底那頭的?怎麼連裏外都不分?
“不是的,不是的。離大人千萬別誤會了殿下。殿下不是這個意思的。”宮沂急的直擺手。漲的臉紅脖子粗的還想為夜辯解。“是宮沂的錯,宮沂隻是想買些珍珠和各色寶石用來研磨成粉做成顏料。宮沂想為殿下畫一副畫像。要用最好的顏料才不會辱沒了殿下。”巧妙的挑撥,恰當的傳情達意。
“放肆,我是什麼意思夜自然是懂的。我們之間說話,用的著你來解釋什麼?”
“我,我,我不是,不是那個,哪個意思。我……”都磕巴了。可憐巴巴的用求救目光直瞟正埋頭吃飯的夜。宮沂心裏是在笑的。女神是多麼的強大,而強大的人都喜歡保護弱者。他,就是弱者。
“吃飯。”實在看不下去,場麵也太搞了。這都是些什麼對話呀?妻妾掙寵?給新進門的下馬威?這和螃蟹蝦米爭奪治空權有什麼區別?都不在那片雲彩裏。白衣,得找機會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