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均盼撥通了孔鋒宇的電話,“老同學,我這裏有個送來的一個失足婦女,還染上了毒癮,是個啞巴。”
孔鋒宇有點奇怪,這種事情當地派出所管就可以了,何必跟他說,但後麵一句話,讓他後脊背上冒出冷汗,“一個女的,應該是個冰妹,他居然認識今梟……”
“你馬上把那個人拍個照片給我。”孔鋒宇聲音在顫抖,他心裏猜到了幾分,但又不敢去相信,照片很快傳來了,是她、如被風吹下的枯葉一般,縮在角落裏,渾身髒土,滿臉沒有一點兒血色。孔鋒宇整個心都被了糾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那個整天元氣滿滿的劉儀涵……
兩眼通紅,他咬碎了整口的鋼牙,“今梟,我要親手剮了你!!”
他讓陸均盼把人先收著,明天一大早,就會搭早班的飛機過來,“均盼,這個人是重要的線人,你先把她羈押著。”
“好。不過,她毒癮犯了,又不能送戒毒所……”陸均盼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也是硬著頭皮,“哥,我不想被扒了這身官衣啊。”
“你就不能想點辦法……”孔鋒宇也火了,“我明天上午到。”
電話斷了,陸均盼想了好久,牆角的女人嘴裏還在嘶啞的叫著,蜷縮著,淚流了一臉,嘴裏吐著白沫。
他站了起來,到值班辦公室申領了材料辦公室的鑰匙,陸均盼打開了保險箱,從裏麵拿出了掃場子時,繳獲的贓物,他知道,自己是嚴重違反了紀錄,但想到孔鋒宇那天喝酒時說的話,他還是把東西拿了出來。
孟寒的呼吸聲漸漸平緩,她睜開眼睛,看著陸均盼,然後就暈了過去。陸均盼連忙讓女輔警把她放到一個臨時關押人的地方,低低的吩咐到,“用繩子捆起來!”
他沒有立案,他坐在辦公室,等著天亮、等著孔鋒宇的到來……
孟寒再次醒來時,就知道了自己是被關在了臨時的羈押室,她看到了身上的繩子,動了一下,捆的太緊。她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針眼,絕望又湧上了心頭。她用牙齒扯咬著身上的衣服,然後就用頭撞著牆麵,她低低的哭泣,這幾天流的淚,應該超過了這麼多年的總和。掙紮了一陣子後,她也耗盡了僅有的體力,雙眼空洞、絕望看著天花板……
陸均盼當然不知道孟寒的來曆,他這一夜是惴惴不安,他害怕捅出什麼漏子的話,誰都保不了自己。
他每隔一會兒,就通過小氣窗去觀察羈押室內的情況,看著這個讓孔鋒宇關注的女人是個什麼來頭。
整整一夜無果,到了第二天中午,今梟已經很累了,他坐在車裏,眯著眼睛,常威關機、紀允嵩電話一直是不在服務區,一種不詳的預兆籠罩在心頭,他示意阿水停車,走了出來。不遠的地方,就是與孟寒初遇的夜市,他點了雪茄,看著白天蕭條的小街,陽光雖然很暖,此刻的他,卻是寂寞的寒冷,“孟寒,你在哪裏?”
龔一斐這回是盡心到沒有一句二話,他一方麵讓手下的人打聽著消息,一方麵就讓人去找常威和紀允嵩,他了解今梟,已經到了最後的邊緣,如果這位孟小姐有什麼不測,那麼一場軒然大波,腥風血雨又會揭起,他——梟五爺,從來沒有放下屠刀過,隻是現在封存而已。
龔一斐打了電話給今梟,“五哥,我先回趟酒店,換個衣服,然後再來跟你碰麵。”
“你直接回別墅吧,我也回去洗個澡。”他聲音啞啞的,“我回別墅等你。”
“好的,五哥。”龔一斐輕輕皺著眉頭,“這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己……嗬嗬。”
……
孔鋒宇趕到陸均盼那兒,已經是中午,他什麼都不說,直接讓陸均盼帶著自己去羈押室。門打開後,就看到了被繩子綁在椅子上的孟寒,她大概正在戒斷反應,整個人都是發抖著,她蹬翻了台子,嘴裏也隻有“嗚嗚”的聲音,她根本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