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停頓了一下,她不明白今梟的用意,怎麼突然會提到這個話題,她看著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準備外逃,孟寒當然不能直白的說這個,就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寫下了一個“?”號。
他臉上的表情就是捉摸不透,“這個地兒的是非太多……”隨後,他很習慣地把手指滑進了她的頭發,“我們找個清靜的國家,豈不好?”
孟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還是選擇了一言不發,然後就示意他時間不早了,睡覺吧。今梟看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心裏隱隱有道光,卻看不清這道光的顏色……他居然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悠悠地,“睡覺吧,明天,是不是要去針灸了?”
……
屋外的雪無聲飄落,今梟在後麵摟著她,很溫暖,他聲音醇厚、磁磁地,“龔一斐來了,他最近怎麼老往這裏跑?”
枕著他的手臂,孟寒在一瞬間感到一種尖銳的東西,從心內紮了出來,她輕輕動動身體,他又用了力,抱緊了她,“明天,我們跟龔老七一起吃個飯,下午我們去針灸。”
她點點頭後,就閉上了眼睛,眼睛是閉上了,但腦子裏是轉地飛快——下個月的北京之行,似乎能把所有幕後的一切揪出來——內奸?黑警?那張來曆不明的紙條?
……
酒店客房裏,龔一斐坐在沙發上,他就這麼鬼使神差地來了,心裏那個結,終究要自己去解開,他敬今梟,那幾年一起的日子,這位五哥對他關照甚多。再加上上回又幫他處理那個棘手的事情。
他喝著啤酒,孟寒影影綽綽的樣子,他知道,有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俗話說——兄弟妻、不可欺,何況又是自己最敬的大哥的女人。可是感情是洪水猛獸,一旦來了,就是洪荒之力。
他訂了明天的午餐,原因就是想見她一麵,以療心中的思念之苦。客房裏很靜,龔一斐抽了好多煙,一屋子的煙味,把自己嗆了個咳嗽半天,長夜漫漫,孤枕難眠。
第二天,今梟就帶著孟寒來了,她穿了一件深紫色的大衣,更是襯得膚若凝脂,她被今梟摟著、摟在懷中。龔一斐不動聲色,幫兩位拉開了椅子後,就讓在服務員先上了茶水和熱飲,孟寒的嗓子已經能低低地發出一些聲音,她努力說了【謝謝】兩個字,但還是隻聽到沙啞的【嗯嗯】聲。
今梟就握握她的手,讓她不要多講話,最近吃了幾副藥,感覺上是有點改變。龔一斐吩咐服務員上菜後,就跟今梟說事情,“紀允嵩那天聯係我了,說要去看看幹爹。”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他心裏想什麼,也明白他的意圖。還不是為幹爹手裏的那點兒東西。”
今梟的眉頭輕輕皺了皺,他沒有去接龔一斐的話,前幾天在幹爹那裏拿到的東西也放進了保險箱,u盤裏的信息遠遠超過他的相像,尤其是那一份名單,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我是不想幹爹手裏那點東西,五哥。這個後半生,不想再折騰什麼了。”
“你一直不喜歡折騰,我是知道的。”今梟慢慢喝著核桃汁,“說不定,除了大哥,我們這七個人,你是最太平的。”
“我事情也多,搞兩個煤礦,多半的時間是在跟各部門的人打交道。前些個日子,又是燒了好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