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用手指指自己,意思是說,你是因為保護我,才會受傷。
他笑了,笑容帶了些虛弱、還有些慘淡,“你是我五哥喜歡的女人,我是他小弟,我有責任保護你。”
孟寒低了頭,說了謝謝,她不能出聲,龔一斐卻能看懂她的唇語,他艱難的伸出手,擺擺,“不要放在心上。我隻是皮外傷,如果真破了頸動脈,就不是這樣的出血症狀了。”
到了醫院,龔一斐就進了急診室,孟寒坐在了外麵的椅子上,她一臉的平靜,她身上沾了一片血跡,手上也有。
今梟是稍後些趕到的,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孟寒,看到了她的平靜,靜的有點兒出奇,靜的出乎了一個正常女人的範疇。一大片的血跡,沾在她衣服上。她居然沒有一絲的害怕。尤其是眼神——根本看不出驚恐、失措,她應該還在考慮著什麼問題,眉頭是輕輕的擰著。他放慢了腳步走過了她。
她抬起頭,看到了今梟,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用指指裏麵,意思是龔一斐在裏麵接受治療。
“身上沾了這麼多血,你不怕?”他開門見山,直接問了。
孟寒頓了一下,如果此刻再裝出嚇破膽的小兔子,未免就太假了,她輕輕搖頭,然後就拉過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下——我欠了龔先生一份情。
今梟嘴角一牽,沒有說什麼,他停了幾秒鍾後,就說,“那你要好好謝謝他。”
正要說著什麼,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哪位是家屬?”
“我是他哥。”今梟走了上去,“我弟弟,怎麼樣?”
“就差一點劃到了頸動脈。傷口我已經縫合了,沒有大礙了。”
“謝謝你,醫生。”他點點頭,隨後對孟寒說,“警察在等我錄口供,我們一起去吧……哦,醫生,我弟弟可以錄口供麼?”
“沒有問題。”醫生又交待了護士幾句後,就走了。
……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院長就臨時開了一個小會議室,給到他們用。孟寒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被問話的那個人。記得頭一年正式工作,在預審處實習時,自己是拿個板凳坐在一邊旁邊的。至於那套審訊的手段,她是倒背如流。
照例是詢問,姓字名誰哪裏住,問到孟寒的時候,她就指指自己的嗓子,然後搖頭。
“她是……她生了病,目前不會說話,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今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孟寒的身份,“今天的事情,應該跟她沒有關係。”
主審的頭頭小警察一直目不轉晴的看著孟寒,他想了好久,剛想問什麼,旁邊的同事就站了起來,“當時,你能看到對方是幾個人麼?”
“他們都在車裏,看不到。”
“最近有沒有與誰結下什麼仇怨?或是做生意的對手?”
“不會。”做生意,他從來不會去看對手。
“今梟?這個名字是你的真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