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裏,不是乾隆的禦筆,就是康熙的真跡,孟寒看了後,就笑著說,這個乾隆爺的審美觀不行,太花哨了。今梟笑了,“他就是高級農家樂的情趣,比不得他老爹。”
“有的時候,留白,會更好些。”孟寒的嗓子恢複的一天比一天好,由原來的沙啞,漸漸向明亮轉去,“人,也如此。”
“可以留白,但不要留遺憾。”他轉過身,捧了孟寒的臉,“你說是不是?”
孟寒沒有回答,兩個人默默的走了一陣,天空應景的飄下了雪,今梟說走累了,兩個人就找了一個亭子,坐了下來。亭子旁邊有高高的鬆樹,都有一百多年了,它見證了這個民族百年的風雲和百年的興衰。
“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今梟起了身,“今天能讓我吃點羊肉麼?這天好冷。”
“可以,我就旁邊吃別的。”孟寒笑著想到自己一吃羊肉不過敏,也是個怪事情。回程的車上,今梟讓孟寒開了車,“我睡一會兒。到了吃飯的地方叫醒我。”
車子才開了幾米,孟寒就見他睡著了,她調整了暖氣的風力,可以讓他睡的更舒服些。腦子裏是程平萊的指令,再不撤出歸隊,可能自己的身份就是永遠黑下去了。還有,那個:宇文瀾哲。
目前所有的平靜隻是假象,在這【平靜】之下,暗潮洶湧、各懷鬼胎、各謀其政。
……
宇文瀾哲滅了煙,坐在書房裏。手裏是一隻紅酒杯,他聽著電腦裏的音樂,也就一個電話打給了舅舅,就讓專案組一半的人撲到了酒店。跟程平萊的交談中,知道了劉儀涵正在做著與自己父親一樣危險的工作。他不忍心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虎穴狼窩中摸爬滾打,這是男人要做的事情。奈何自己不是警察,否則就直接抓了今梟……
他也在查宇文耀,知道這個叔叔也是步步為營,時時刻刻在為自己打算著,風言風語當然會傳到自己的耳朵裏,宇文瀾哲感覺到自己應該找個可以協助自己的幫手,一個人,縱有一腔孤勇,也不能對付人家一個體係或一個團夥。
“儀涵,若有機會,我要聽你說,這是為什麼?你雖是警察,但終究是個弱女子,難道,穿上那套製服,連人心都會硬冷了麼?”他沉寂在黑暗裏,隻願有一天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書房的門,突然讓人踢開,進來的是宇文瀾斌,他收了自己的飛出去的思緒,叫了聲,“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剛才在樓下喊你好多聲,你都沒有反應,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後來,我就自己上了樓,看到書房的燈的亮著。”
“我在想事情。”宇文瀾哲還是奇怪,他怎麼會找上門,“你不會是來找我喝酒的吧。”
“我就是來找你喝酒的。”他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後,“新開了一個場子,裏麵的妞特騷,聽說,老板有規定,上班時,裙子裏隻能穿丁字褲,就是為了讓客人摸的。”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宇文瀾哲搖搖頭後,“你去吧。”
“一起去吧。”他過來拖宇文瀾哲,“我一個人沒有勁。”
拗不過,宇文瀾哲隻能去了。場子居然是在地下室的,嗨的程度不亞於任何大場子,除了那些衣衫不整的女侍者,一排玻璃的房子,甚是紮眼。
玻璃房子用的是電玻璃,門一關就是與世隔絕,剛見一對男女走了進去,宇文瀾斌說那是廁所。宇文瀾哲笑笑,這種房子,在國外有的酒吧就有,說是廁所,實則就是讓控製不了的男女幹那檔子的事情的。
宇文瀾哲才坐下,就有衣著鮮豔,大膽的女孩子坐了過來,“帥哥,請我喝一杯。”他抬眼睛看看,濃裝豔抹下,看不出女孩的年齡,但應該不會太大。
“你想喝什麼?”
“你喝什麼,我喝什麼?”女孩子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我叫小寒。”
“小寒?”宇文瀾哲眉頭一動,“你坐吧。”
宇文瀾哲要了酒,隨後又給了小費,“你不用多說話,陪我坐一會兒就可以了。”
不讓客人揩油,還能拿小費,何樂不為,女孩子精明的很,立刻就是裝出乖乖女的樣子,坐在了宇文瀾哲的麵前,一言不發,喝著酒。
今天宇文瀾哲是喝醉了,他是讓宇文瀾斌架回去的,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後,他嘴裏輕輕地喊著,“儀涵、爸爸。”
宇文瀾斌一邊幫他脫衣服,一邊安慰,“大伯已經走了,你也要從陰影中走出來。”
“瀾斌,我爸爸是讓人害死的。”宇文瀾哲猛然醒了,抓住了宇文瀾斌的手,“我爸爸是讓人害死的,有人出賣了我爸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