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對話聽下來,孟寒就知道,這夥人的來頭是有問題的,她嘴角微微一牽,冷眼看著今梟,手卻早在衣袖中握成了拳頭,靜待出手的時機。孟寒心裏突然感覺有些好笑,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永遠隻能當受傷的羔羊,蜷在一旁,瑟瑟發抖,等著主人來救。實則,她是一頭小豹子,隻是披了羔羊的外衣——故意柔弱。
今梟已經動手了,他出手快得可以,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水管,直接打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背後,隨後隻見倒下了2個。孟寒知道,這個場麵是有些混亂,她見今梟沒有注意她,運足了雙臂的力量,用自己的胳膊肘往後撞去。這一擊,是沒有幾個人能吃得消的,孟寒背手那人是立刻倒地,刀子也掉落了出去。
刀子正好掉落在了今梟的身邊,他順手撿起了刀後,隨手一腳踩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另外幾個人掙紮著想起來,卻在路燈下看到了孟寒的淩厲的目光,這種氣場,一如她穿上警服,直視犯人。
今梟緩緩蹲了下去,他臉上的表情永遠是寵辱不驚,再大的風雨在他眼前,也就是肩上掉了一個小石子,輕輕撣去。
那個老大已經完全沒有了【老大】的樣子,現在就是【老慫】,他嘴裏說著,大哥,我隻是受人之托,並沒有想害命。
“那就是要謀財了。”今梟若有所思點頭,“隻是我梟某人的錢,真不是那麼好拿的。”
“爺,放小弟一馬。我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拿誰的錢,消誰的災?”今梟的風格又來了,碾你之前,先跟你說一下。
“小弟不知道。”這應該是實話,因為刀子已經在脖子的主動脈處,今梟是外科醫生,人體的構造他了如指掌。
他的臉上露出了那種冷笑,這樣的笑容卻讓孟寒看了心裏一驚,這樣笑容的背後是兩個字:死亡。
孟寒剛想說:不要。她是害怕的,畢竟是這是帝都,皇城腳下,你今梟可以在自己的地兒一手遮天、所向無敵,但這裏是——北京。何況,他現在的身份是敏感的、上邊兒有人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他,那回酒店裏的【布控】就已經提醒了孟寒——今梟,不是一撥在關注著。黑道、白道、官道、匪道,都想在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今梟把刀輕輕劃過那人的臉,立刻就血冒了出來,他嘴裏的話很輕,卻是字字入耳,讓人會豎起神經去聽,“下次,練好了本事再出來混!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在我地頭上,看大門我都瞧不上。”
刀子劃在臉上,當然是疼的,那人又不敢出聲,隻是低低的求饒,放自己一馬。
孟寒看著,血,她當然不會害怕,在海外維和了一年多,血流成河都見過,她害怕是他出手太重,不要在帝都這短短幾天,卻惹出事端、節外生枝的事情。
“五爺,算了。”她開了口,看了一眼幾個人,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這些人真不是為財或為色。
今梟並沒有想在這個地方生出【橫禍】,他站了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後,把刀子踢了出去,淡淡的吐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