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曾經
自九天墮下，灰飛煙滅，其中的痛苦除了己身，無人可知。
好在，她這一世，算是徹底解脫了。……
轉世為九天玄女之前，她曾是他，北鬥七星中的兩位主明星之一——破軍星君。
猶記得，空曠的宮殿中，寥寥無仙。一宮之中，三閣六殿，在他看來，真的是有些大了。
他素來是喜歡黑衣，寬袖長袍，裹住他修長的仙軀，會讓他有種錯覺，他仿佛還是顆未得道的星辰，鑲嵌在無邊的黑暗中，自在滿足，而非獨守在這仙宮裏，不帶情感的看著仙宮外，九重天裏，冷漠的仙人來來往往，卻各不相幹。
“嗬…真是無趣啊。”
坐在時常往居的琅星殿裏，他常常斟一杯仙釀，偶爾小酌一口，大多時候，都是透過水月鏡花在眺望天外天的滿空星辰，良久良久。
他似乎總有些惆悵，揮之不去。也不知是為這冷漠的仙宮，還是為著也逐漸被仙宮中冷漠浸染的自己。
一直到九萬多年前的那場大難來臨。
身為破堊渡難的破軍星君，他自是早有感應，本應早早上報仙庭的他，心意一動，卻存了另外的決定。
無人知道，他與司命星君私交甚深。
出戰的前一日，他曾去尋他，與他談了一個時辰，讓他應下了一個承諾。
再之後，破難遭噩，他入了輪回。
他投生為她，凡人短短幾十年再度得道，回了仙庭，成為那濟世的九天玄女。
她是不無可惜的，畢竟她又回來了仙庭。
九天玄女宮中，她也愛望著宮庭中蘊養的一池粉蓮，品著靈漿，表情柔和而寞然。
料不到還有一場浩劫，遂了她的期願。
定下大計的那一日，司命星君又來尋了她，問了她還是破軍星君時一樣的話。
“…你可知，你舍下這一切，就真的再回不來了。”
依舊一身銀衣如昨，白色的符文絞接成純白的麵具，遮去司命的半張容顏，身上氣息還是那般浩浩，神秘悠遠。
而她，輕粉的仙裙拖曳了一地，坐在蓮池邊，笑得更自在了一些。
“我知。你亦知。我本就無舍不下的…也不過一個你罷了。”她幽幽一歎，“司命…我亦有感，這一去，我的命道就斷了…但我必定是會去的。”
聞言，司命沉默了一瞬，終是頷首，轉身離去。
“保重。”
隻一句也不過就這麼一說而已。
到那一日，她投身而下，注定了會是灰飛煙滅。
……
“司命…沒想到你也有預言不準的時候啊。”
林間，一棵高大的樹木，繁茂的葉層層疊疊，透過縫隙間可以看到，一個約莫十歲的女童身著雲白的琉紗裙，光裸著玉白的雙腳坐在一支樹杈上，搖搖欲墜。
再睜眼，九天玄女成了一名小小的女童，她已呆坐在這三天三夜，才驀然明了…她竟是未死！甚至仙魂仍在，就連法力也不過失了一半！
了解了此時的狀況，九天玄女頓時有些鬱鬱，不由得微微一歎，然而還未待她歎完，便是嘎然而止——
她一時不察，也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騎馬的少年，竟是飛石打中了本就在樹上十分不穩的她！
然後就是“簌簌”聲響…她摔下了樹。
－－－－－－題外話－－－－－－
九天玄女什麼的，就是用來自然黑的′▽`~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