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潔“哎呀”一聲,趕緊抓住他臉上的絲巾,笑著說:“都是風惹的禍。”一把把絲巾塞進包裏。黃浩卻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張夢潔本來話就不多,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車子再爬個坡就到山頂了,但黃浩卻讓車子停下來,張夢潔也隻得隨他下了車。黃浩帶著張夢潔到一個亭子裏,旁邊種有幾株小小的茉莉花,細細香隨著山風飄在空中,沁人心脾,極目望去,一條江彎彎曲曲地繞著青山,許多高樓聳立在兩岸,一派繁花錦繡,黃浩看著風景卻問她:“覺得風水如何?”
張夢潔雖疑惑他的問題,但還是答:“青山坐卯方為木龍,麵對曲折的江而逆水,正符合風水上的”木龍須逆水“的上吉格局,市區是承接著青山山脈的龍氣的,水為財,且西邊的向方有江水共同彙集一起,彎曲而有情地流入市區,這個地方更是蒸蒸日上,旺上加旺。”
黃浩仿佛看著極遠的地方,聲音也帶了點飄渺:“你既如此通透,怎會不知”青燈孤影,夜涼如水,凝立台階,蛾眉轉盼天涯。“
如此傷感薄命之言是傷天命損人壽的?以後就不要再寫這個了,改了吧!”
張夢潔也學他看向極遠的地方,說:“師兄之言我放在心裏記著了。隻是我的筆記本有許多我的心血,師兄既看了,不知可否歸還?”
黃浩笑撇了她一眼,從兜裏掏出一本小型筆記本遞給她說:“詩詞都寫得不錯,隻可惜字不怎麼樣。極大破壞了詩的美感。”
張夢潔接過筆記本,聞言用力地就著她的筆記本拍了一下他的手,三分著惱七分嬌憨地說:“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就是你。”說著自己也笑了,風輕拂著劉海的幾縷發絲調皮地貼在臉上,顯得有一種別樣的嫵媚,情不自禁的,黃浩抬手就想幫她把發絲理順,剛撫摸到她的臉,一陣滑膩的觸感仿佛電流一般傳達全身,不禁怔怔地看著她的臉發愣。
張夢潔也怔住了,臉上馬上辣辣地燒了起來,不著痕跡地把避開他的手,剛轉身過去看別處,不想亭柱上的凹凸處勾住了她的衣服,“嗤嗤”兩聲,襯衣的紐扣被勾下了兩顆,幸好背對黃浩,趕緊在包裏尋出兩枚別針別上,兩枚別針突兀地出現在衣服上,顯得特別別扭,不禁微微地蹙下了眉。
黃浩知她素來愛美,尋了兩朵含苞的茉莉花幫她簪在別針上,白玉一般的花苞宛如兩枚上好的紐扣,陣陣幽幽的茉莉花香別有韻味。張夢潔滿意地笑笑,沉默了許久,才用自以為平靜的聲音開口說:“黃浩師兄想來也頗通詩詞,我極愛《鴛鴦湖棹歌》的一句詩”妾似胥山長在眼,郎如石佛本無心。“,如果改為:”妾如石佛本無心。“不知會不會好點?”
黃浩苦笑了下,歎道:“妾如石佛本無心,這句詩用得最妙的就是本無心三個字。”
張夢潔壓了壓心裏的異樣,盡量一臉平靜地盯著遠方,盡管山裏空氣非常好,但她還是覺得壓抑難受,不安地一下一下地用指甲刮得筆記本“沙沙”響。
黃浩背著身,聲音平靜:“走吧,我們去山頂,不然李靜蓮該著急了。”
張夢潔默默地跟著他的步伐,一路上無語,由於心裏壓抑,雖見著李靜蓮她們,也提不起興趣遊玩。李靜蓮細心地覺察到她的異樣,不由多打量了黃浩幾眼,馬上招來了梁秋思警惕的眼神。李靜蓮找了個借口,趁著校車回校和張夢潔搭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