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已經九點半了,夏夜的天很是悶熱,張夢潔穿著薄薄的絲質吊帶,用毛巾擦著半幹的頭發,剛坐到床邊吹風扇,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拿起手機看到是梁向陽打過來的,就接了,耳邊響起他火急火燎的聲音:“夢潔,這次幫幫我,借你的畫用用,後天學校舉行書畫展,你知道我加入社團那麼久了,還沒有展示過書畫,你就借我幾天好不好?”
張夢潔很爽快的拒絕:“不行,這畫不借,況且單單隻是我的塗鴉之作,根本就沒什麼意境,我可不想被人笑話。”
梁向陽哀求道:“夢潔,我都向社團的人保證了,你明天把畫拿來我一個朋友看看,他的字特別好,到時候叫他提首詩上去就更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晚安!”連忙就掛斷了電話,不給張夢潔說話的機會。
張夢潔就知道梁向陽找她肯定沒什麼好事,從小學第一次幫他打架開始,每每有什麼事他都習慣性的找她幫忙。上了大學才好點,記得在高中時有一次,他的數學課本找不著就問張夢潔借,張夢潔隻好把自己的給他,再到隔壁班借一本回來。和他坐在附近的幾桌男生都嘲笑他,說他什麼事都隻會找張夢潔。好像就是從那次開始的,梁向陽很少找她幫忙了,而且有什麼事都替她擔著,有男子漢氣概了不少。
惱怒地瞪著手機,仿佛手機能把她的不滿傳達給另一邊的梁向陽一樣。
江媚正在寫著東西,不經意的一抬頭見她瞪眼瞧著手機,就問:“誰的電話?”
陸曼笑哈哈的接道:“肯定是她家雲錦,看她連魂都被勾走一樣,談戀愛的女人就是她這幅癡癡傻傻的樣子,智商等於零。”
張夢潔擰了一下陸曼的嘴,笑說道:“這張嘴最肆無忌憚了,偏偏叫人生不起氣來。難不成打我電話的人一定是顧雲錦,就不能有其他人了麼?”
“還有誰能讓你這麼魂不守舍的?”陸曼也奇了。
啐了她一聲,張夢潔才說:“後天舉行書畫展梁向陽讓我借畫給他幾天。”
江媚停下筆,道:“看來他是沒辦法了,不然也不向你開口,你這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隻怕會有借不還。”想起梁向陽和張夢潔讀書時候的點點滴滴,不禁輕笑出聲。
張夢潔也笑起來,無可奈何的表情引起了陸曼的好奇心,就纏著她問東問西的,張夢潔就繪聲繪色的講了許多梁向陽的笑話,逗得陸曼笑聲陣陣不絕,直誇梁向陽有趣。說張夢潔有福氣,一直有他陪著成長。
張夢潔心念一動,臉上蕩著淡淡的微笑,也感激上天把梁向陽留在她不遠處,隻要一回頭,就能看見。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梁向陽學習並不好,為了能跟她在一個班,下來許多的苦功。可以說這麼多年來兩人就像親人一樣。
第二天中午下了課,接到梁向陽的電話,張夢潔在櫃子裏挑了畫轉身要出去,潭憶連平時挺喜歡書法,也要去看看,兩人就一起到了荷花池畔的涼亭,看到隻有梁向陽和他同一宿舍的高立雲,並沒有他說的所謂朋友,張夢潔就笑著說:“你朋友呢?如果寫得不好,我是不肯讓他題在我的畫上的。”
梁向陽神秘地對她保證:“肯定寫得好,如果不好,我怎麼敢要求題你的畫上呢?放心吧,他的字是這個學校公認的好字,你不會失望的。”
看著梁向陽一臉佩服的誇讚,不由得想起了顧雲錦,其實他的字也寫得很好,隻是不被他們所知罷了。嘴角不由的掀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正神遊間,耳邊就響起了梁向陽高興的招呼聲:“浩師兄,你來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