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進棲星門,鳳逍遙心中感慨萬千。餘光掃過吟涯淡定的臉,心想,吟涯此番闖入魔界救她,不知無虛長老知道,會作何看法?
“若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便是,你無需多管。畢竟我是棲星掌門,他們縱然再生氣,也不會傷害到我。”仿佛看穿了鳳逍遙的心思,吟涯淡淡道。
兩人剛踏進乾坤殿,殿門便快速地關上了。屋裏隻剩下一爐熊熊燃燒的丹爐火,照在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身上。那老人一直背對著他們,許久不語,卻突然轉身,厲聲對吟涯喝道:“跪下!”
吟涯雙膝同時落地,低下頭不敢看無虛長老的臉色,隻低聲道:“師尊,全是弟子的錯。”
“你還知道錯了?!”無虛長老的白胡子氣得飄起來,“棲星掌門!你當真是意氣用事,毫不顧忌整個門派!”
吟涯低頭無語,任由無虛長老責罵。鳳逍遙一個大跨步站到吟涯身前,毫不畏懼地直視無虛長老咄咄逼人的目光:“長老若要責罰,責罰在下便是。太虛掌門仗義相救,在下感激不盡,自然應當替他受罰!”
無虛長老看著鳳逍遙,眼神愈發冰冷:“當真是個妖女!卻說出如此道貌岸然的話來,惑人心神!你要受罰,是以為本道不敢罰你麼?!”
“師尊!全是弟子的過錯,與鳳姑娘無關!”吟涯站起身,拉住鳳逍遙的手,無虛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這個女妖,留不得!
鳳逍遙不動聲色甩開吟涯的手,對無虛長老道:“長老,太虛掌門救在下並沒有錯。若是在下在魔君的威逼利誘下,喚醒魔帝,六界蒼生誰能安生?屆時,棲星門必然會站在仙界一邊,與魔界為敵。如今,太虛掌門救了我,暫時使天下太平,何錯之有?”
“果然是伶牙利齒,妖言惑眾!”無虛長老負手,從頭到腳審視了鳳逍遙一遍,心裏卻對她的話十分讚同。但是,她和吟涯,是絕對不可能!必須要斷了吟涯對她的念頭!
“太虛,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同……鳳姑娘,商討。”無虛長老的語氣稍微緩和。
吟涯擔心的看了鳳逍遙一眼,鳳逍遙衝他點點頭,他無奈道:“師尊,徒兒告退。”
待到吟涯離開,無虛長老又變得咄咄逼人。他踱步到丹爐旁,冷冷道:“鳳姑娘,那日我應當殺了你,而不是叫你離開。”
“那麼長老現在便可動手。”鳳逍遙自顧自坐下,她料定無虛不會對她下手。如果吟涯知道了,重則與他勢同水火,輕則斷絕師徒關係。無虛長老如此看重吟涯,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本道直言,希望鳳姑娘能夠與太虛,斷情絕意。”
鳳逍遙驚愕抬頭,看見無虛長老嚴肅鄭重的表情,不禁笑起來:“長老,你這就是強人所難。我與太虛掌門何來的情意?就算有,又關你甚事?”
“鳳姑娘既然知道太虛對你有情,那便應該趁情根尚未深種,及早斷了!”無虛長老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讓鳳逍遙握緊拳頭。
鳳逍遙抿唇道:“太虛掌門對我有情,我卻對他無意。無虛長老既要讓他對我斷情,甚至恨我,應該找他,而不是找我!”
“你!”無虛長老步伐矯健,走到鳳逍遙身前,居高臨下道:“這情,乃是逆天而為!你不斷也得斷!”
鳳逍遙覺得真是可笑至極,她嗤笑道:“無虛長老,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