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虛長老一愣，鳳逍遙向前一步道：“無虛長老，你須得明白，我不是棲星弟子，不受你差遣！況且，是你的徒弟喜歡我，不是我愛上他！請你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要唯你是從！至少，我鳳逍遙，隻做我願意之事！”
“你，你真是無理之至！一個黃毛丫頭，還敢跟本道如此說話！”無虛長老在鳳逍遙的氣勢下，不禁後退兩步。
鳳逍遙微笑著，繼續向前慢慢跨步，道：“長老，你倚老賣老，為老不尊，逼迫一個小女子去做她不願意之事，說出去，不知又是誰不知道理！”
無虛長老的脊背已經頂到牆壁，大聲道：“你分明就是一個狐媚子女妖！”
“長老，我是不介意，讓天下人知道，你的徒弟，棲星派的天才掌門，愛上了一個妖精。隻是——”鳳逍遙已經轉身坐到隻有無虛長老能坐的首座上，一雙眼睛冷酷地看著他，“不知道無虛長老你，會不會介意了？”
無虛長老的汗水已經打濕了後背，剛才那股壓迫感，似乎讓他回到了兩百年前，那一個紅衣妖嬈的魔鬼，正在他麵前笑魘如花。
他提醒自己，這隻是個魂魄不全的女妖，不足為懼。而鳳逍遙則斜睨他一眼，淡淡道：“無虛長老，我鳳逍遙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最恨別人脅迫我。”
無虛長老的語氣不自覺軟下來，道：“那你想要怎樣？”
鳳逍遙起身，白紗遮住臉龐，很容易讓人產生，她是一個夢的錯覺。她背過身，身姿翩然地朝門口走去，打開門，外麵的光鍍給她一層朦朧。她回頭悠悠道：“長老放心，等萬事了結，我自然會離開。至於太虛，他永遠都是棲星掌門，永遠。”
直到那一襲白衣飄遠，無虛長老才頹然地坐到椅子上，一隻手撐著額頭，隻覺得連心髒都在抽搐。
突然，他怒不可遏地大聲道：“孽緣！孽緣啊！”隨後，又猛地把桌上的茶杯茶壺掀到地上，恨恨道：“報應！都是報應！”
鳳逍遙再次穿過乾坤殿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吟涯和田青正在說些什麼，接著，吟涯看見她，擔心地向她走開。
“師尊他有沒有為難你？”吟涯很自然地按上鳳逍遙的肩，一派親密的模樣，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鳳逍遙捕捉到他身後田青眼裏閃過的一絲苦澀，不動聲色地拂開吟涯的手，冷聲道：“多謝掌門關心。隻是掌門多慮了，無虛長老怎會為難我一個小女子？男女授受不親，煩請掌門自重。”
說完，鳳逍遙和吟涯擦肩而過，留下一陣淡淡的香味。吟涯驚愕懊惱，一拳砸到廊欄上，砸出一個拳印。
田青擔心道：“掌門……”
“你別管我。”吟涯步履踉蹌地沿著鳳逍遙離去的痕跡，緩緩走出走廊。心裏又泛起無虛長老的那番話：此生是棲星掌門，便不可動一絲一毫的情意。否則，萬劫不複。
田青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從來沒見過掌門這副模樣。在她心目中，掌門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傲氣衝雲天的形象。可是，現在他卻為了鳳逍遙，如此頹廢狼狽！
“掌門……”田青緊緊地攥起拳頭，眼裏露出一絲陰狠。灼熱的陽光將她塑成一座雕塑，咄咄地盯著鳳逍遙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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