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一張剛想回答,心中一動,吐出的又是另外的話了:“王爺曾說若不喜歡便不會娶我,若是問這個的話,我怕我是幻聽了。”
她也沒回頭,隻是眼底有一絲笑意,隻是她此刻尚未意識到,這話一問,她的心境也早就變了,她的心到底沒有被催眠全盤影響,而她的心裏卻處處都有容霽的影子了。
容霽眉眼未動,默默了一會兒,卻道:“本王還沒死,那時本王以為自己要死了才說的,現下還活著,本王不會說了。你若覺得是幻聽,那就是幻聽吧!”
唐彎彎咬唇皺眉,轉頭盯著容霽,這個該死的清高的別扭的壞男人!
惡狠狠的盯了他半晌,人家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挑眉看著她。
他受傷了,她生氣也不能發作,也不能拿他怎樣,隻得忍下這口氣,日後再尋時機問就是了,若是他真喜歡,總會表現出來的,何況那樣的環境下,他何必說假話騙人?如今,權當他是麵薄不願再講了就罷了。
唐彎彎想定之後,心情重新舒暢起來,重新坐回去。
容霽瞧著她,原本他聽見她說那些跟墨千陽在一塊兒的事情是很生氣的,所以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他就是死也不肯承認自己冒的酸水是吃醋了,自己非得找了借口把她弄來與自己同住心情才好起來,又見她忍不住問起之前自己受傷之後說的那幾句話,他便有心要逗她一下。
其實,那幾句話就是他的心聲,若是不喜歡,何必要娶回來?至於說喜歡為何又要冷淡,這是他心底深處的一個心結,他自己解不開,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都解不開的,可是發現娶回她之後,也許她可以替他解開心結,也許她真的就是他最該遇見的那個人了。
隻是有些事情,還不到坦白的時候,他心裏有太多的事情,她若能替他一一化解,那麼他的人生便可以重新開始了。
當時受傷之後,他是真的以為自己就會死掉,那種疼痛幾乎讓人產生了死掉的錯覺,他看著唐彎彎,忽而就很害怕,若是他的心裏話他的心情就此再也說不出來,那豈不是可惜了麼?所以,他才會說那樣一番話的,隻是現在沒死又活過來了,便覺得來日方長,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他的心思,應該挑個更好的時候說的。
於是,他便默認了她所說的幻聽,不過看著她吃癟的模樣,心情莫名愉悅起來,唇角都輕扯起來了。
唐彎彎觀察敏銳,當下又皺眉:“你笑什麼?”
容霽眉眼都彎了:“本王差點忘了,外頭桌案上有個暗紅的沉香木的盒子,你去看看李全拿進來沒有?若是拿進來了,你便抱進來吧!”
唐彎彎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打的什麼主意轉的什麼心眼,但是還是起身去了。
走到外間,桌案上果然擺著一個暗紅的沉香木的盒子,還挺大的,走近了一聞,還有沉香木的香氣,她便抿唇拿了進來,坐下來遞給容霽:“諾,拿過來了!”
容霽淺淺一笑:“你打開來看一看。”
搞什麼鬼?唐彎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把那扣上去的小銅鎖打開,裏頭是一套很精致的赤色衣裙,她拿出來一看,裙擺上頭是用金線繡的大朵的花,看著好像是薔薇一樣,可是又不是很像,她也不甚在意。
“這套衣裙很漂亮很好看,做工也好,你要送人麼?”
這是女子的衣裙,而且瞧得出做工極其精細,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也看得出花了大價錢的,那衣裙上的花開的極盛,燭光底下看那花都是瑩瑩發亮的,初看還以為是熒光粉之類的東西,細看之後,才發現那是上等珍珠磨成的粉塗抹而成的,靠近一聞,隱隱都透著香氣。
她心裏犯嘀咕,也不知這容霽要將這樣貴重的衣裙送給誰去?
容霽看了她一眼,垂眼道:“今兒不是你生辰麼?既然千陽都說了,那本王便是沒有記錯的,原本早上就該送回府裏的,隻可惜錦衣坊說設計的樣子太繁複還沒有做好,本王夜裏從宮裏回來才順路帶了回來……隻是沒想到會突發這麼多的狀況。”
他記得唐彎彎的生辰,這套衣裙便是特地為她在都中最有名的錦衣坊裏定製的,是他親自設計的樣式,當時看著圖紙便覺得,她穿上一定很好看的。
隻是沒想到回來之後會遇上這樣的變故,一時疼痛忙亂之中他沒有機會說也沒有機會拿出來,但是心裏一直記掛著,這會兒都安定下來了,他便要她去拿了過來。